季瑶光的心性（1/2）

“前辈，还请莫要嫌弃吉祥门寒酸。”

听着吉祥门大师姐的话，季瑶光下意识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进水——不然自己怎么能听见这么离谱的话呢？

看见屋顶上的珍惜玉石，她本能地就开始计算价值，并得出结论——只要撬开一片瓦去卖，哪怕只有指甲盖大小，都能够普通村子十年吃喝不愁。

这也能说是穷酸的话，自己算什么？

负债？

站在这座华丽楼阁之外，季瑶光不由得腹诽。

吉祥门大师姐没法听见季瑶光心底的声音，但也没错过她眼中的惊艳与赞叹。

她望着这位被小师妹招呼进来的筑基修士，笑道：“天快黑了，外面风大，前辈快进来坐坐，喝杯热茶吧！”

她的声音打断了季瑶光的思绪。

季瑶光回过神来，走进了这座吉祥门的楼阁。

——她倒要看看，里面是怎么个“穷酸”法！

怀揣着长见识的心理准备，季瑶光抬脚，踏入了吉祥门的大门之中。

她左腿先迈入，然后是脑袋，再然后是右腿进去。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事实上，她左脚先进门，然后脑袋，再然后，身子退了出去、脑袋退了出去、左脚也退了出去。

她站在门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天杀的，莫不是看了那个元婴之后，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她在心底暗骂道。

方才她脑袋在门外是看见的还是屋内华丽的装潢，可等脑袋一进去，或者说跨过门槛，她眼中所见就完全变了个样。

——华丽的装潢消失，但不是简朴，而是华丽没有，装潢也没有。

屋子里只摆着空空荡荡几张凳子，几块蒲团，再用黄泥砌了几堵墙，墙分隔开房间，房间里是鸡毛被和茅草褥子，而吉祥门几人一人霸占一张椅子，留大师姐在烟熏火燎的灶台边忙活。

简而言之，比家徒四壁也就好了一丁点，生活条件甚至比不上伏龙城城东坊市乞讨为生的乞丐——人家都依靠乞讨在小巷子里买了间破屋租给做皮肉生意的人呢！

季瑶光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往后退了几步，观察着吉祥门楼阁内部。

嗯，依旧是华丽而富贵的装潢。

她想了想，深呼吸三次，提气、轻身，走到吉祥门楼阁外，右脚踏入大门。

先是右脚，然后是脑袋，而后——

——而后她右脚也退了出去，站在门外，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神识无法查探，眼中所见，楼阁内依旧富丽堂皇。

可怎么自己走进去看见的比先前还惨烈些——这次，凳子都没了，蒲团也没了，吉祥门众人席地而坐，眼巴巴望着灶台边的师姐。

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

季瑶光笃定此处有蹊跷。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只脚——正常的左脚，正常的右脚，穿了双正常的鞋……

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睛，正常；耳朵，正常；脑子，也正常……

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不对劲的要么是这楼阁，要么是自己。

至于该怎么判断……

季瑶光思索片刻，两眼一闭，牙齿一咬，双脚一并，膝盖一弯，手臂一摆，足尖一点，从吉祥门楼阁之外蹦了进去！

以筑基修士对肢体的控制力，她非常完美地落地，没有摔倒或者脚滑，没有丝毫狼狈。

除了……

她是蹦进来的。

一站稳，就听见耳边“噗嗤”一声，有人笑了出来。

扭头，睁眼，季瑶光眼帘一抬，就望见方才还在烟熏火燎里忙活的吉祥门大师姐拼命捂着脸，却丝毫压不住笑意。

“前辈可真真儿童心未泯，是个妙人。”过了好一会，吉祥门的大师姐才说道。

一听这话，季瑶光面上不自觉飞了一抹红。

她摸了摸鼻头，视线飘向周围，对这位大师姐的话没敢应声。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空气凝滞了下来。

或许是觉察到自己的行为不够妥当，实在有失大师姐的风范，吉祥门大师姐轻咳一下，温声道：“前辈莫要羞恼，实在是我吉祥门实力不济，才只好将此事瞒着前辈。”

季瑶光定定看着她，没有开口，但目光似乎在问：“什么事？”

吉祥门大师姐没说话。

她抬起手，轻轻覆盖住季瑶光的双眼。

奇异的灵力从她的手中逸散，温和、没有任何攻击性，哪怕季瑶光绷紧了神经，也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恶意。

小万里无踪符滑入袖中，季瑶光绷紧了神经，就听见女子绵软的声音说：“好了。”

她睁开眼，眼前的事物又发生了一次改变。

屋子里变了一副光景，既不是堂皇富丽，也不是家徒四壁，倒像是在两者间取了个中等偏下的值，凑成了寻常人家的舒适温馨。

桌椅板凳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