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2）

谢异书没有反驳，他定定地看着沈奕：“如果顾子言哪天因为造反被抓，本王可能——”

“去求你皇兄饶他一命？”

谢异书略一考量：“不，求谢之重太麻烦了……本王应该会选择劫狱。”

一起脑残的第三十三天

洛达觉得, 自己有必要将此事汇报给陛下。

——

养心殿，夜色已深。

小祥子再次给宫灯续上油，轻手轻脚地取走了桌案边饮尽的茶盏：“陛下, 去寝宫等吧。”

谢之重端坐案后, 手中的狼毫就没停过，这几日朝中休沐, 休的是大臣, 累的是他，他连着两天在养心殿一坐坐一整天, 总算懂了顾子言之前要辞官的心情。

他捡起一份万里迢迢从南方呈递来的折子, 扫了一眼，忍住把它摔回那位官员脸上的冲动, 提笔——“已阅，此事甚是无趣, 下次不用再奏”。

再他妈给他上奏公猪下崽这种民间传闻，这草包就别干了！

小祥子的声音打断了谢之重的怒火, 年轻帝王笔尖一顿：“朕没等，你下次再揣测圣意，把你丢去充军。”

小祥子：……“既然没等，那奴才伺候陛下休息吧。”

“暂无睡意，再去给朕沏杯茶。”谢之重又捡起了一份折子, 虽然是毫无用处的问安折，但他还是一笔一划地回道——“朕安，请安不用如此频繁”

小祥子杵在原地没动，谢之重批完字, 轻揉眉心：“有话要说？”

小祥子点头：“嗯！”

“那为什么不说？”谢之重加重了“不”的读音，听起来有些不耐, 小祥子缩了缩脖子，老实道：“怕被丢去充军。”

他切实的恐惧似乎取悦了喜怒不定的帝王。

谢之重搁下笔，虽然是在开玩笑，但从神情上半点看不出来：“有话就说，朕的军队还没弱到需要你去填充的地步。”

小祥子得了允，挺了挺胸，开口道：“陛下若是一直喝茶，自然不会有睡意的。”

谢之重：“？”

小祥子目光诚恳：“。”

谢之重：“不喝茶朕也没有睡意。”

小祥子坚持道：“那就不喝。”

谢之重：“但朕渴。”

小祥子：“奴才去倒水。”

“……算了，不渴了。”

谢之重凤眸微扫，轻眺了一眼宫外，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宫女和侍卫，其余的半点影子也没有。

已经子时了。

小祥子注意到他似有若无的眼神，没再敢拆穿，只在心底祈祷洛校尉快来，再不来陛下恐怕得让人去抓了。

像是小祥子的祈祷起了作用，宫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有些急切，小祥子还没开口，便见谢之重动作有些仓促地扶案起身，转身朝寝宫去了，看起来像是生怕被洛校尉发现他在等人。

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的小祥子：……怎么会有傲娇成这样的人类。

洛达进养心殿时，宫内还灯火通明，但他没在前殿看见陛下，问小祥子：“祥大人，陛下歇了？”

小祥子面露标准微笑：“是的，陛下早就歇下了，绝对没有在等你来汇报殿下的消息。”

等了快两个时辰的谢之重：……

洛达觉得小祥子的话和神情都怪怪的，但他来不及琢磨，怂怂地道：“陛下日理万机，或许忘了这回事了？我明早再来汇报吧，还是别打扰陛下休息了。”

他可不敢让陛下为自己的迟到买账，心虚地就要退下，小祥子没拦他，直到后殿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咳，他才笑道：“陛下近来睡眠不好，似乎还没歇下，洛校尉请随我来。”

洛达跟着小祥子进去了。

散发披肩的天子似乎刚醒，神色都有些惺忪，正吩咐宫人掌灯，洛达唯唯诺诺地跟在小祥子身后，根本不敢看谢之重一眼。

在他眼里，虽然陛下和殿下长得有五六分的相似，但那张脸在殿下身上顶多是轻佻，在陛下身上就是肃杀。

迟到了的洛校尉站在原地绞手，不敢先开口，稳坐榻上的谢之重冷冷地盯着他，等着他先开口。

谁都不想先开口，一个是因为怕丢了命，一个……也是怕。

怕丢了面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到最后，还是由小祥子这张谢之重的外置嘴，代替谢之重发了话：“洛校尉快说吧，别耽误陛下歇息。”

洛达这才磕磕绊绊开口：“是，回，回陛下，殿下今日未到辰时就起了，没，没吃早膳。”

谢之重脸色黑了一度：“继续。”

“午膳是在外面吃的，吃的啥，不，不清楚。”

谢之重扫了他一眼：“有什么是你清楚的？”

洛达被他一问，冷汗猛地扑了一层：“哦，晚上，晚上吃的佛跳墙，殿下还吃了桂花蛋，还有一点江团，晚上胃口挺好的……估计是白天玩累了。臣是一炷香前出发进宫的，出发时殿下刚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