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2）

顾子言把人抱在了怀里，手掌去捂谢异书腰上的那一片暗红，但那里的血已经一片冰凉：“殿下？”

邹扶晚盯着这位年轻丞相，想说什么，但手往谢异书的脉搏上一搭。

又确实是死脉。

邹扶晚最终是没说话，在阿笋问他时，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句：“死人之象，下官无能为力。”

阿笋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问。

他想要上前把顾子言劝起来，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无措地站在原地，感觉阵阵无力。

轰然，人群再次让开一条道，顾子言被撞开，及时护住了谢异书。

谢异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被人从顾子言怀里抢走了，谢异书的头撞在这人胸口，磕得生疼。

粗鲁成这样，谢之重没跑了。

谢之重没给顾子言一个正眼，抱过谢异书便走，谢异书不想让皇兄担心，在被谢之重抱上轿撵时，睁开眼叫了声“皇兄”。

谢之重脚步一滞，悲痛都还没来得及收，被谢异书窥见一二。

谢异书立时知道自己玩大发了，揪了一下谢之重的袖口，低声道：“嘘。”

谢之重的手在他肚子上按了一下，谢异书龇牙咧嘴，把谢之重吓得缩手，他又眨眼笑道：“是血包哦。”

谢之重：“……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偷偷摸摸地说了这许多话，谢之重吩咐人摆驾回宫，没人敢再说什么，逸王殿下现在生死不知，这秋狩无疑是再也办不下去了。

钦天监的人缀在队伍的末端，望了望穿雾山顶的云层。

乌云低沉，暴雨将至的前兆。

当天夜里，京城果然下起了一场暴雨。

谢异书换了一身干净衣物，散着头发煨在榻边，一张白净的脸皱成了包子：“苦苦苦……”

谢之重亲自给他喂药：“疯马的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到时候用罪魁祸首的项上人头给你蹴鞠。”

谢异书：“……好恶心，不要。”

“那用顾子言的？顾子言生得好，你也喜欢。”谢之重说得漫不经心，汤勺在碗边磕了一下，谢异书听见顾子言的名字，眸光暗了下去。

谢异书埋头，就着谢之重的手，一口气喝完了汤药：“我要睡了，皇兄也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小祥子突然迈进了殿内：“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谢之重垂眼，谢异书拉过被子把头蒙住了。

谢之重道：“不用管他。”

小祥子去而复返：“顾相说是想见殿下。”

谢之重还没开口，谢异书道：“你就说殿下已经死了，让他哪来的回哪去吧！”

小祥子再度去而复返：“顾相说他知道殿下死了，但死也要见一面。”

谢异书忍无可忍，掀开被子探出头：“假惺惺，装模作样，本王不想看见他，有多远滚多远。”

谢异书这是动了真格，谢之重替他顺了顺毛：“睡吧，朕去帮你赶他走。”

窗外的雨势倾盆，狂风吹得缝隙间呜呜作响，犹如鬼哭狼嚎。

谢异书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

几更天敲过，雨却迟迟不停。

他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下床，端起床头的一盏宫灯，偷偷摸摸地戳开了窗户纸。

窗外黑沉沉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谢异书索性拨开了窗扣。

“咔哒”一声，窗扣拨开的一瞬间，一双青白如玉的手从窗缝伸了进来，由外而内带进一股寒气。

谢异书一阵瑟缩，宫灯脱手，叮当一声摔灭，窗户被从外面撑大，谢异书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这凉似鬼魅的人压在了地上。

顾子言浑身湿透，呼吸粗重，双手垫在谢异书腰后，谢异书没被他压得怎么样，反而被他抱得喘不上气，肋骨都快挤断了。

“松开。”他板起脸，想推开顾子言。

这人却八爪鱼似的挂在了他身上，一只手环过了谢异书后脖颈，指腹细细研磨那寸裸露在外的肌肤：“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呃。”

谢异书冷漠抬眼，一声闷响，顾子言被他摔开，鼻梁在床脚撞了一下，涌出一股暖流。

谢异书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转而骑在了顾子言腰上，冲着顾子言的脸就是一拳：“忘恩负义！自以为是！”

顾子言被他打得偏过脸，嘴角都渗出一点血，却没有反抗，反而在谢异书第二次挥拳时，将一把匕首递到了谢异书手里。

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殿下，用这个，往这里扎。”

谢异书的手差点没收住，那匕首只差一点，就能贯穿顾子言的眉心。

“顾子言，你特么真的……疯子！”

一掌拍开了那把匕首，谢异书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揪了起来，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洛达两个时辰前来过一趟，他把在顾府听见的事情原委都同我说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在顾全大局为我着想，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