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星之火（1/2）

姜星坐在废墟包围的广场上，手指隔着衣服，轻轻摩擦怀里的石头。

那两个发放食物的‘正常人’已经走了，整片广场都坐满了‘行尸’，享受着这短暂的光线。

‘开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一会儿，光线笼罩着的天空上，飞来一个背生双翅的人。

他跟那两个发放食物的一男一女一样，都是一身黑衣、脸色红润的‘正常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背上多了双翅膀。

他飞在半空，漆黑的影子在广场上拉得长长的。

刘老头说，他们三个都是[秩序者]。

姜星问他，[秩序者]是什么，也跟他们一样，住在废墟中吗。

刘老头沉默了。

直到现在，姜星也不知道[秩序者]从哪儿来，为什么要给众人发放食物，还有为什么要来通告众人:

要关灯了！

下面的人看到[秩序者]到来，都纷纷起身朝着巷道内走去。

虽然人们都已经往回走了，但[秩序者]还是停在半空，煽动着那双雪白的翅膀，大声提醒道:

“要关灯了！”

说完，[秩序者]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没有飞回他来时的方向，而是径直飞过了废墟。

也不知道他要飞到哪儿去。

起身找到刘老头，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巷道。

巷道中，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赶路。

待到两人终于‘到家’时。

关灯了！

姜星走到角落处躺下，伸手紧紧捂住衣服，尽量不让怀中的石头露出光亮。

刘老头罕见的没有回来就‘躺尸’。

他在黑暗中站了良久，随后缓缓走到少年身边。

俩人这处地方已经生活了许多年，就算是在黑暗中，脑海里也能清晰的浮现出这个‘房间’所有格局。

刘老头轻轻躺了下来。

少年身处黑暗中，微微转头。

两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寂静得有些诡异。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啊！”

废墟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姜星惊醒。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他知道，废墟中又有人死了。

虽然隔三差五都会死人，不过每次听到这个惨叫声，少年还是会有些惶恐不安。

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这片废墟中的人，比现在要多得多，那时去广场领取食物需要排队，而且得排好久。

两人住的这处‘房间’离中央广场比较远，所以排到两人时，往往都快‘关灯’了。

那时大家的精神状态都还不错，不像现在这样全都宛若‘行尸游魂’。

他多年前亲眼目睹过隔壁房间的人死去，不过奇怪的是，只要经历一次开灯关灯，尸体就会凭空消失。

现在两边的围墙内都没人住了，已经陆陆续续全部死去、消失了。

实际上，整片废墟中，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着的。

而且废墟中生存的人也在陆续减少，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座真正的无人区。

“快睡觉吧。”

刘老头的声音幽幽响起。

姜星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面又接连传来两声惨叫，再接下来的废墟就变得如往常一般了。

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宛如深渊。

此时在两人不远处的一座围墙内，有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红衣小女孩。

她头上扎着两根脏兮兮的马尾辫，大大的眼睛半眯着，趴在一具尸体上，轻轻抽泣。

刚才的其中一道惨叫声就是她发出的。

四周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任由她怎么扒拉，身前躺着的这个妈妈，也再不会将她抱于怀中了。

女孩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这样趴在妈妈的尸体上，沉沉睡去。

……

姜星醒来时，还没有‘开灯’，

他微微侧过身子，让怀中的石头透出些许光线。

只见一旁的刘老头不知何时就醒了，独自坐在墙门那儿发呆。

察觉到身后的亮光，刘老头头也不回的问道:“醒了？”

姜星连忙又将光线捂住，答道:“嗯。”

这时刘老头缓缓站起身，走到少年面前蹲了下来。

“你看看这块石头是不是又变小了？”

姜星用手摸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还真是又小了一圈。

他喃喃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在这常时间处于黑暗的废墟中，除了食物，就是光线最重要了。

自从得到这块石头，少年就如获珍宝。

虽然也不敢用来作于照亮，但只要想着‘怀中有光’，还是会感觉到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