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期而遇（1/2）

夜幕低垂，细雨绵绵。

顾霆琛站在郊外的旷野中，任凭雨水打湿全身。

两年前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刺耳的警笛声，密集的雨帘，还有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这里就是当年的行刑地。荒草已经长得很高，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那块被子弹打中的断墙依然静静矗立，见证着那个雨夜发生的一切。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霆琛转身，看到陆星河撑着伞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会在这？"顾霆琛的声音有些嘶哑。

陆星河收起雨伞，走到他身边："因为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

顾霆琛猛地转头看向他："你是说......"

"是的。"陆星河望着远处，眼神变得深邃，"那天晚上，是我救了她。"

雨水顺着两人的脸颊滑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那天我接到小霉的电话，她说她害怕。"陆星河继续说道，"她说她感觉有人要在行刑之前就结果她。所以我一直守在这附近。"

顾霆琛的身体微微颤抖。

"当我听到枪声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陆星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看到她倒在血泊里，浑身是血。那一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深吸一口气："我冲过去，把她抱起来就跑。子弹打偏了，没有击中要害，但她失血过多，几乎没有呼吸了。"

顾霆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带她去了一个隐蔽的诊所，那里的医生是我的朋友。"陆星河继续说，"整整三天，她都在生死边缘徘徊。那三天，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雨越下越大，但两个男人都像是感觉不到似的。

"你知道吗？"陆星河突然笑了，"她在昏迷中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顾霆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是的，她喊的是你的名字。"陆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即使在那种时候，她心里想的人还是你。"

顾霆琛闭上眼睛，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无法分辨。

"醒来后的她变了。"陆星河继续说，"她说她要重新开始，要查清真相。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她整整半年足不出户，学习如何改变自已的一切——声音、举止、气质。"

"那些日子很苦，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陆星河的声音变得低沉，"她说，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就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顾霆琛睁开眼睛："所以她化名苏运......"

"是的。"陆星河点头，"为了打入敌人内部，她必须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每天贴上美人痣，伪装成高贵优雅的都市女性。但只有我知道，她每晚摘下美人痣的时候，都会对着镜子发呆很久。"

顾霆琛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住："这两年，她过得很辛苦吧......"

"辛苦？"陆星河冷笑一声，"你根本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为了查到真相，她不知道熬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为了接近林婉儿，她不得不日日看着仇人和你甜甜蜜蜜。"

顾霆琛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知道吗？"陆星河转身直视顾霆琛的眼睛，"两年前，是我主动放弃了她。因为我知道，她心里始终有你。我以为，只要你还爱她，她就值得我成全。"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现在，我后悔了。"

顾霆琛看着他："什么意思？"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陆星河的声音坚定，“两年前是我救了她，这两年也是我一直陪在她身边。我不会再让她受伤，更不会让她回到那个差点害死她的男人身边。"

"你！"顾霆琛上前一步。

"顾霆琛！你根本配不上她！"陆星河毫不退让，"当年你连听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判了她死刑。现在想挽回？太迟了。"

"我......"顾霆琛的声音颤抖。

"我承认我有错，”顾霆琛的声音沙哑，“但我比任何人都后悔......"

"后悔？"陆星河冷笑一声，"你知道她刚被救回来时是什么样子吗？"

顾霆琛沉默地看着他。

"整整一个月，她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陆星河的声音里充满痛楚，"她总是梦到自已站在刑场上，而你就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顾霆琛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陆星河继续说，"即便是在那种时候，她还在为你找借口。她说，也许你是太爱你爷爷了，所以才会这么恨她。"

雨水打在两人脸上，陆星河的眼神越发锋利："她躺在病床上，发着高烧，还在喊着要见你最后一面。可你呢？你在干什么？"

"够了！"顾霆琛低吼。

"不，还不够。"陆星河突然上前一步，"这一拳，是为了当年你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