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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哪个杀千刀的如此害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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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什么!
床底下,窦章辞满眼惊慌,狠狠摇头。额角浅粉色玫瑰被重重甩出去,打了几个滚儿跌在崔诩脚边。“阿辞……阿辞困了!”她磕磕巴巴扬声说。崔诩慢腾腾捡起脚边的头花,哼笑一声道:“你不困。”“我困!”她短促地反驳。脑子里浮现上辈子的某些片段,最多的是他耳提面命恐吓她,敢不听话就要斩断她双手的模样。她下意识屈起双膝,紧紧抱住。上辈子,他虽然从没打过她罚过她,可他吓得她无数个夜里噩梦缠身!如果,眼前的他是那时的他?窦章辞拒绝!不要啊!!现在的太子殿下再疯癫也只是个小孩,再狠再凶也有上限。可上辈子那个,他什么都敢干!而且如果他是他,便肯定记得她失贞而死!太子殿下从前怎么处理淫乱宫闱的女官和宫女来着?好像逮到过三个,全部抽筋扒皮、满门抄斩……霎时间,窦章辞大而圆的眼睛里,咸湿的泪滴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她死死咬着唇,溢出几声轻轻的抽泣,“嘤……”不讲理!太子殿下他不讲理!她上辈子已经上吊自我了结了,多么有自知之明的行为。根本不用他脏了手,也不用他污了眼。他就不能当作她已认罪伏法过?哪有这样的,都死了还追过来不放,难不成非要亲手处置才解恨?窦章辞小小的肩膀轻颤,她现在还小,还很娇气,还很怕疼。离被迫长大后,皮糙肉厚的阿辞还有很远的距离。刚刚杜王妃和崔蓉掐她的脸,她都差点扛不住哭出来,扒皮得多疼呀!越想,越颤得厉害。“嘤嘤……”崔诩叹口气,丢开玫瑰头花爬进床底,循着“嘤嘤”的声音将小人儿搂紧,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平静地问:“你记得是不是?”事实上,平静是他装的。他心底狂风骤雨,浪潮迭起。既期待又害怕,那复杂的,相互对冲的情绪快把他淹没掉。他却做出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仿佛在问她今天是晴天还是雨天。稀松平常。“不记得不记得!”窦章辞强烈抗拒,小手揪着衣襟,用力到快抠出一个洞。因着夜色昏沉,床帏掩盖漆黑一片,崔诩无从发觉。他只听到“咚”的一声。是心底尘埃落定的声音,紧跟着这道声音而来的,是狂乱的心跳。他轻轻揉她发顶。“不记得什么?不记得东宫,还是不记得你在孤身边待过八年?”“!”这层纱,被他直白的、毫无顾忌的撕开。窦章辞避无可避。他果然也记得!他果然是来捉她归案的!他敏锐得可怕,已然洞察先机。在成年的太子殿下跟前,她没有撒谎勇气,更没有撒谎的能力。想嘴硬否认,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音。窦章辞泪眼婆娑,怯生生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床底,他的脸只是一道模糊的剪影。眸子却像丛林中的野兽,发着幽幽的光。太可怕了!“看……看在我伺候您八年的份上,能不能不杀我……求求……嘤嘤嘤……”窦章辞抬手,大着胆子一把捂住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太吓人了,她顶不住!被他看着,她连求饶的勇气都要丧失掉……崔诩没有反抗,任她两只手死死按着他的眼睛,幽幽问:“孤为何要杀你?”窦章辞一滞,他诈她招供还是?别考她了! 她若敢承认那一夜的荒唐,若有不顾全家才从边关大赦回京,着急着送全家下黄泉的勇气,也不至于自己吊死。要定罪,就杀她一个!别啰哩啰嗦折磨人!她已多活四个月,早都赚大了,大不了伸头叫他去砍,赶过年前她还能再投一次胎!但要她亲口交代那离乱颠倒的往事,绝无可能!她自己也至今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上辈子,咽气前最后一刻,都没想明白,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如此害她!明明,太子殿下登基后为窦家平反,只要过了那一夜,她便可放籍回家。虽然窦家的风光和富贵早已如水东流。可她往后有家人了,有自由了,不必再提心吊胆过日子了。这紧要关头,她却被人污了清白。地点:东宫女官居住的寮房中。目击者:清晨来欢送她出宫的宫人。她们来时,那敢做不敢当的采花贼早已跑了。独留她衣衫不整在房中,领口处露着大片暧昧痕迹,与四个宫人面面相觑。有人尖叫起来,场面失控。不过半炷香时间,她的寮房外围满了人。那一瞬,她知道,从此宫外的十里春风、桃红柳绿都与她无关了。一个时辰后,为放籍归家的宫人而开的宫门,也永远用不着为她而开。那条青石路,通向的不再是宫外的市井烟火,而是她二十一岁的生命的尽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我是不会说的!”她脆嫩的嗓子夹着哭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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