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2）

“……”舒冉要了一杯热可可，双手握着杯子，沉默不语。

但是森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她，她说道：“你知道三年前Time来到我这里的时候，状态有多么糟糕吗？她就像一个强撑的朽木一样，只需要一点点地刺激，就会像这样……”

她伸出手，握成拳头，然后“砰”的一声张开。

做出了一个爆炸的姿势，“砰——直接崩溃，然后精神错乱，成为一个正常人眼中真正的异类。”

舒冉抿住嘴，“我知道。但是自从陆程去世，我的状态也不太对劲。”

森意识到自己好像语气也有些冲，她沉默了一下，“那你现在……”

“就像你现在看见的这样，我还是我。”

“那……她呢？”

舒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端起手中的热可可，喝了一口，“她没有出现，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正常了，但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陆程的死给了我巨大的打击，让她有机可乘。取代了属于我的人格。”

森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上面有一道粉色的痕迹。

已经很浅了，但是还是可以看见当时在这个地方曾经有什么东西。

“但是当时是你告诉我Time来到Y国了。”

“是。那之后我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不知道她和哥哥做了什么交易，反正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出来了。”舒冉说道，苦笑一声：“不然我也不敢来找她。”

“所以她控制了你的身体，长达三年之久？”

“是。”

“你还是没有回家吗？”

“没有什么可回的。”舒冉的语气非常淡，带着一种默然的漫不经心。

但是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但是也不排除她回去了。我不想回去，如果是她的，那确实有可能回去。”

“那你……”

舒冉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灯火阑珊处，充满着深深地眷恋，“我会陪着她，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程。”

她的语气不对劲，森凭借着多年经验判断出来。

下一秒，她从位置上“蹭”的一下子站起，她揪着她的衣服，“你到底和那个家伙做了什么交易？舒冉，不要让我对你失望。我希望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舒冉，而不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急促了。

甚至在她的眼神深处还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害怕与恐惧。

即使她被人掐着脖子，但是也丝毫没有动。

反而是慢慢地抬起头，那双一直带着温和的双眼依旧，却好像又失去了什么东西。

森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她又不是那么的肯定。

这是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平，甚至可以说，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她看见面前的人，对方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但是后来，她意识到了，那叫：戏谑。

这是一个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舒冉身上的词语。

森慢慢地松开了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K。”

但是令她意外地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森，你怎么了？怎么会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我？我是舒冉，不是K。”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森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

“母亲。”陆岁时喊道。

在舒冉的帮助下，陆岁时算是几乎恢复正常了，除了没有当时那样的粘人，一切就还好。

很多人都察觉到了这个不对劲，但是没有人提出来。

毕竟她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又怎么能奢求一点都不会改变？

“嗯。早餐是你最喜欢的小笼包。一会儿就好了。”舒冉一边说着，一边端出来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先喝点粥点点肚子吧。”

但是陆岁时却没有动碗筷，而是双手撑着下巴，看向她，“我记得母亲以前是不会下厨的。”

听到她的话，舒冉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因为当时家里有你父亲，一切有你父亲在。所以我不经常下厨。”

“嗯。”陆岁时应道，这才拿起勺子，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舒冉站在厨房里，装作不经意间问道：“阿时，很抱歉在这三年里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听到她的这句话，陆岁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回道：“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我都习惯了。

五个字，就让舒冉的心里猛然一酸。

“非常……抱歉。”

两个人的对话生疏地完全不像是一对儿母女，更像是两个见面不多的陌生人。

好像当时舒冉来到这里的那些反应，都是别人的幻觉一般。

最终，陆岁时叹了一声，说道：“吃完早餐，我带母亲去一个地方吧。一个你也许会感兴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