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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的,这次没有破绽,不代表下次不会,你啊,就放宽心吧。”
赵洵眼睑低垂,盯着自己的衣袍出神,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个呆滞的傀儡人。
敌在暗,他们在明,每一步都充满考验。
不过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明知前路坎坷难行,他也要坚持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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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内。
炉烟微度,横影参差。
群臣手持笏板,噤声肃立。
然而队列后方有的官员已经微弓着背,半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前排的文雍眉毛一凛,往右前方迈出两步,站至殿中,俯身恭拜,朗声而语:“官家,臣有事要奏。”
打瞌睡的官员被他这声吼得一个激灵,登时精神许多,官帽后方两根长长的帽翅轻颤几下,几人紧了紧手中笏板,睁大眼睛左瞄右看。
赵珩正襟端坐,轻抬衣袖,“文卿请讲。”
“岑琦回京已有一段时日,泾原路经略安抚使之职也随之空缺,然泾原路紧邻西羌,不可无人料理军政,臣以为,应当尽快敲定人选。”
赵珩略微颔首,“文卿所言甚是,朕近日亦在思虑此事,只是心中尚未有合适的人选。”
文雍低垂着头,接着奏禀:“臣等在枢密院事先商讨过,议出两位人选,一位是明威将军岑希,另一位,是钱翌钱尚书。”
赵珩手按金銮御座,抬首问道:“岑希?”
文雍回道:“正是。”
赵珩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点头笑道:“朕读过他的《安边策》,写得着实不错。”
有一紫袍官员持着芴板站出队列,高声反对:“官家不可,岑希之父正是那逆贼岑琦,怎能让罪臣之子任职经略安抚使?”
文雍拧紧眉毛,扭头瞥了那人一眼,“高中丞,岑节使只是受人诬陷,原以为只有某些猪油蒙了心的家伙才会看不清,没想到你也这般认为。”
高襄横眉冷视,不甘示弱道:“文枢密,我身为御史中丞,担着纠察百官之责,理应肃正朝廷纲纪,我记得岑琦叛国投敌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吧。”
文雍眼神闪动,但依然大着声音道:“清者自清,眼下是没有,不过我等相信岑将军。”
高襄捏着笏板,语气也变得更加强硬:“口说无凭,他一日没有洗清嫌疑,一日便是戴罪之身,也就是官家仁慈,没有牵连其亲族,只将那逆贼一人召回京城。”
文雍冷哼:“高中丞,你一口一个逆贼,又可有确凿证据?你们御史台不也在查这个案子?”
高襄轻呵一声,“文枢密,你这般为那逆贼说话,到底是何居心?又置本朝纲纪律法于何处?”
赵洵本就看不惯高襄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更别说这人还往自己老师身上泼起了脏水,“大殿之上,怎会有野狗张嘴乱吠?”
御史台的官员们见高襄被如此痛骂,抄着笏板就要上前。
高襄抬手制止他们,随即冷笑几声,张嘴怼了回去:“宁王也不必讥讽于我,我又没说错话,只是实话难听罢了。”
赵洵耸耸肩膀,“我说的也是实话。”
高襄一身傲气,更是根倔骨头,他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赵洵,“官家虽然迟迟不肯治岑琦的罪,可也没见你们枢密院查出来个什么,我说岑琦是逆贼何错之有?你维护你的老师,我能理解,但你不分青红皂白讥讽我是野狗的行径,与跳墙疯狗又有何异?我看,咱们顶多也就是互吠。”
殿中众人顿时被他这话弄的忍不住直接嗤笑出声,又见赵洵目光阴冷,心知自己取笑不起,便识趣得赶紧把头埋低,梗住脖子使劲憋笑。
杜浔捏紧手中笏板,倒吸一口冷气咬紧牙齿,他其实蛮幸灾乐祸的,只是看着赵洵脸色不太好,也不好意思笑,心里暗自感慨这高中丞也是个狠人,为了骂对方,宁可带着自己一块骂。
赵洵眯起眼眸,脸色愈发阴沉,“高中丞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认为每日朝会,官家都是在听群犬互吠吗?”
这下子那些憋笑的人也不用憋了,他们哪里笑得出口,因为赵洵平等地把在场每一个官员都骂进去了,他们脸色红一阵青一阵,闭紧嘴巴面面相视。
高襄愣了一下,随即呵道:“宁王这般不讲道理,我真是自愧弗如。”
赵洵唇角微微勾起,故意笑嘻嘻地回他:“彼此彼此,论起眼瞎心盲,冤枉清白之士,我也比不过高中丞。”
高襄挥袖轻哼,甩过脸去。
徐琢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笏板,虽然他不认同高襄对岑琦的评价,但话糙理不糙,也说不上是眼瞎心盲,因为岑琦现在确实背着重罪,若是这次为岑琦开了个口子,日后若有其他人犯下大错,徇私求情者亦会只多不少。
“朝堂之上,都是同侪,宁王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过了。”
其他御史台的官员早就忍不了,也纷纷为高襄鸣不平,斥责起赵洵来。
赵珩掩嘴轻咳几声,台官们这才安静许多。
“六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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