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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娘子莫怪姑娘,是岁冬一时疏忽,忘了给姑娘披上外衣。”
东风徐徐,衣衫曳动,徐予和穿得单薄,出来久了,被风一吹也感受到轻微的凉意,遂道:“娘说得是,春捂秋冻,我这就回去加衣。”
张氏点了点头,又简单叮嘱几句,方才放心。
徐予和脚步渐慢,轻轻摸了摸右胳膊,骨折处已没有当初那般疼痛,年轻人总归恢复得快一些,她嘴角微微翘起,步伐也愈加轻快。
前几日她以指蘸墨,凭着印象将信中文字写出两个,让家仆到书坊以研习书法为由买本与之形近的字帖,那书商见多识广,一眼认出是西羌文字,困扰她多时的谜团方得解开,杜浔当日之所以说那封信涉及叛国,必是有人以蕃文与羌国互通讯息。
这也直接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外祖之死,绝非意外!
行至转角,高墙遮住太阳,两人置身于阴影之中。
徐予和身上突然泛起一阵恶寒,直至现在,她从未听说哪位官员真正因通敌而获罪。
岁冬见她肩膀轻颤,急切又自责地唤了一声:“姑娘。”
徐予和拢紧衣裳,扭头笑了笑:“我只看到春光明媚,却忘了不止有风,还有光亮照不到的地方。”
岁冬不知言外之意,单纯以为她觉得冷,“背阴处是有些凉,一走到这儿我也觉得没那么暖和了。”
徐予和只笑不语,回到闺房后,添了一件缎面藕粉色直领对襟长衫,又从书橱里拿出偷偷买来的蕃书(1),纸页上横竖撇捺密密麻麻,看得人头晕。
没有中原汉字作注作释,不识羌文的她无异于在看天书一般,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觉意兴索然,眼皮黏连,她又坚持了些时间,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伏趴在案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予和被一声窗户轻阖的响动吵醒。
她缓缓直起身子,睡意尚未从眼角褪去,一双明眸半睁半阖,言语间带着些嗔怪:“岁冬,你关窗的声音小些,弄醒我了。”
静默许久,也没听岁冬答话,她起身环视一圈,屋内除了自己,并无旁人,想来岁冬这丫头见她睡着便出去了。
可她依然觉得奇怪,窗子分明是关好的样子,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发出声响,于是转身走到窗子那方,将手抵上窗棂准备推开。
忽而窗外竹声沙沙,竹影摇摇,她当是风吹窗动,便收回了按在窗棂上的手。
只是她不知,屋外紧紧贴墙而站的那团黑影也松了口气,不久之后,黑影又悄无声息地隐入昏黑夜色之中。
案上灯烛火光渐微,徐予和抄起剪刀剪去一截燃焦的灯芯,烛火摇曳两下,却是比方才明亮多了。
岁冬此时推门而入,领着两个女使布下饭食,甜声道:“姑娘,娘子新雇了几个厨娘,菜式都是依着姑娘的口味做的,娘子都尝过了,说味道不错才让我给姑娘端过来。”
满满一桌子菜品,多用芥菜、老姜和花椒调味,嗅之麻辣鲜香,皆是她爱吃的,徐予和胃中馋虫蠕动,稍微净了净手便握箸而食。
麻味辣味争相刺激着唇舌,这一餐颇为热烈,颇为过瘾,使得她头上不断冒汗。
末了,茶水入口,舌尖麻辣方才渐渐消去。
候在一旁的女使低头收拾碗筷,岁冬见盏里茶汤见底,又提壶续满,“今日陆郎君来过。”
徐予和依旧自顾自饮着茶,不见有什么动作,“他不是天天都来吗?”
岁冬笑了笑,把情况如实道来:“今日不同,陆郎君申时六刻来了一次,酉时刚过又来了一次,不过姑娘都在歇着。”
而今陆霄已被官家授为将作监丞,并非闲职,怎么还有闲功夫找自己两次,于是徐予和放下茶碗,抬眸问道:“他找我做什么?”
“陆郎君让我转告姑娘,说姑娘你从小喜欢收集字帖墨迹,他常去的书肆里今日摆了一幅平……平什么来着……”
岁冬顿了顿,仰头望着房梁,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仍是没记起来那个人名,双颊憋得通红。
徐予和猜到是本字帖,抑或是墨迹(2),“摆的什么不重要,停云哥哥可还说了什么?”
岁冬如泄了气一般,耷拉下嘴角低声张口:“好像是陆什么机的平什么帖,陆郎君想和姑娘一同去书肆看看是不是真迹。”
徐予和恍然明白,微微笑说:“是陆机的《平复帖》(3)。”
岁冬感觉脑袋里断掉的弦忽然被接上,点头如捣蒜状,“对对对,就是姑娘说的这个《平复帖》。”
一个小小的书肆,竟也有西晋年间书法名家陆机的真迹?徐予和已经开始好奇这家书肆了,不过在藏龙卧虎的汴京,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她倚立在门边,抬眸遥望,弯月悬于天际,光华如练,便道:“今日时辰已晚,明日你再去陆相公府上问一问,停云哥哥是否得空,明日休沐,他应当是得空的。”
岁冬点头应答:“我记下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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