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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瑜低沉道：

“臣同?意。”

“臣定会荡平青州，还天下太平，以?齐王的项上人头，作为迎娶公主的聘礼。”

……

此时的虞芙，正被木秋兮拉着逛御花园，夏末初秋的午后?，阳光和煦，菊香四溢。

“你?儿时最喜欢来这里了，”木秋兮挽着她的手，坐在柳树下的石桌前，“那时候你?不喜欢午睡，总趁着嬷嬷们睡着后?四处偷跑。”

“这里本来有一个荷花池的，你?父皇担心?你?出事，便?吩咐人将所有水池都抽干，所以?现在宫里什么花种都有，就是没有水生?的花。”

虞芙闻言，羞赧地垂眸。

一路上，木秋兮为她讲了不少她儿时的事情，只?不过越听脸越红，她没想到自己?小?时候性?子居然那么跳脱。

瞧见虞芙似乎忘记了心?里的阴霾，木秋兮终于放下了心?，又指着对面的秋千，道：“喏，你?看那个秋千，也是你?当年非要做的。”

虞芙闻言看去，只?见那秋千与寻常的不太一样，后?面甚至还有一个靠背。

虞芙喃喃道：“好?奇怪的秋千。”

“谁说不是呢，”木秋兮笑了笑，“说起来，那还是你?缠着谢家那个小?孩儿让他做的呢。”

虞芙心?里一愣，似乎猜到了她说的是谁。

木秋兮见她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以?为她想知道，便?解释道：“那谢家的小?孩儿曾是你?皇长兄的伴读，日常出入皇宫内外，你?儿时总喜欢和他待在一处。”

“有一年花朝节，你?非要让他带你?出宫踏青，不知你?在哪里看见了这种秋千，回?来想让人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结果工匠怎么做你?都不满意。”

“那谢家小?孩儿很是懂事，趁着读书的空隙偷偷从?东宫出来，帮你?搭好?了这个秋千。”

虞芙浑身僵硬，一时无言。

不知是不是母亲的描述太过详细，虞芙脑海中闪过几个陌生?的片段。

一个红衣小?姑娘趴在少年的肩头，兴奋地指着远处的秋千：“小?瑜哥哥，我也想要那个秋千，回?宫后?你?帮我搭一个好?不好?？”

“不会。”少年声音冷淡。

小?姑娘撇撇嘴，不服气道：“父皇说了，不会的东西可以?学。”

少年毫无表情：“没空。”

虞芙闭上眼睛，阻止更深处的记忆往上涌，如今，她再也不想接触到任何与谢玄瑜有关的事情了。

有小?宫女上前，低声朝着木秋兮道：“皇后?娘娘，该用药了……”

虞芙一顿，“母后?身体不舒服吗？”

木秋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而后?飞快地掩饰了下去，笑着道：“没事，宫里照例的补药而已。”

“雾雾乖，母后?一会儿就来。”

言语之?间，还是将她当做三岁小?孩儿一般，虞芙红了脸，小?声道：“母后?不用担心?我，我都长大了。”

木秋兮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发，“再大，也是母后?的孩子呢。”

望着她的背影，虞芙不自觉地笑了。

她终于有母亲，终于有家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惬意，虞芙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等?着，眼神无意识地划过对面的秋千。

一连几次。

“我过去看一下。”终于，她起身朝着身后?的宫女道，“别都跟来，一个人跟着我就够了。”

秋千样式十分别致。

虽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但宫女们手脚勤快，并没有让它?荒废，看起来整洁又干净。

说是给小?孩子做的，但虞芙坐下之?后?，发现也并不局促，似乎当初谢玄瑜在做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以?后?。

虞芙轻轻地荡着秋千，不禁想着当年的自己?坐在这里，看着远方的穹顶，会在想什么呢?

忽然，背后?有人在轻轻推她。

虞芙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大概是宫女见她坐在上面，以?为她想荡秋千。

“慢一点。”

对方力气似乎有一点大，虞芙不禁叫出声来，这东西怕是十几年也没用过了，万一链子断掉了，她恐怕能?飞出去好?远。

呼声很快就有了效果，对方极有技巧地推着她，午后?的熏风拂过脸颊，空气里都是香甜。

虞芙惬意地闭上眼，扬起白净的脸，沐浴在阳光下，青色的纱裙荡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许久之?后?，云朵遮住阳光。

“好?了，我不玩儿了。”虞芙叫停对方，待秋千停下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可半晌过去，也没听见回?答。

她奇怪地往后?一看，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

不远处的拐角。

谢玄瑜透过细碎的枝叶，看着虞芙不断张望的小?脸，压紧薄唇。

“我刚吩咐你?的，都记清了吗？”他看着身前的宫女。

那宫女赫然就是刚刚虞芙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