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它是活物（1/2）

蔺不周哼声，“莫不是你吹的耳旁风？”

方栀夏笑，“世子以为，太子赵格是一个怎样的人？”

蔺不周到：“和善、好人、性子慢、柔，不堪大任……这些不过是他特意留给旁人的表象。”

方栀夏看向蔺王，“王爷也这么认为？”

蔺王能在沙场立下如今这般战功，自然也不是个睁眼瞎。

他点头道：“本王虽常年不在长安，但年关时节也常见几位皇子，生在帝王家，哪一个能是简单的。”

方栀夏嗯了一声，“前面我说他不聪明，便在于此，都是乌鸦，他便要在里头描得一身白毛。”

蔺不周被她这个形容惹得一笑。

“我作为他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向他演出崇拜爱意，也是为了让他信我，我与他为一方阵营。

杀蔺世子，是我要向他表的决心。

赵格原本不同意，要杀，也应该杀大皇子才对。”

蔺不周接话：“太子登基不久，皇子遭暗杀，就算不是他，这锅也该他背。”

“嘶……”蔺世子压着眉问方栀夏：“我听说去年秋，我昏迷之时四皇子遭人暗袭……失败？”

方栀夏笑：“是我所为，来长安看你时，也会偶尔见见赵格，那是他的命令，彼时也不是新封为储，他便想给四皇子一些敲打，但非我所愿，所以做了失败的结果。”

蔺王爷后背突起一身寒气，“你还常来看我儿？”

“前两年来的少些，第三年世子还不醒，我就有些急了，来的比较勤快。”

蔺王父子皆是沉默，看来这王府护卫还远远不够啊！

方栀夏道：“说回赵格，赵格这几年的风评扭转非常大，早前他做忠厚之态，是为着好人名声和降低存在，那么他为太子后，自然也要让世人看到他有称帝的能力。

所以他现在便是两头占，是忠义清白，体察民情，心善广施。

又是雷霆手段，查贪严惩，立了东宫之威。

这样一个人，当初我劝说他先杀世子，理由便是杀了世子，一很难怀疑到他身上，二来世子死了，皇帝就算知道是他所为，哪怕言语行为上皆敲打他，实际上只会更看重他。”

她说完看着父子俩，为何看重，此言似乎无需解释。

但方栀夏还是继续道：“蔺世子自出生起便被养在宫中，明面上是因蔺王夫妇常年征战在外，陛下接入宫中来养，备受宠爱，更在王爷大胜南蛮一战后封世子为皇世子……

此举看似嘉奖，又能得天下百姓美名。但又何尝不是陛下让人误会更深的手段呢？”

坊间本就有言蔺世子实乃陛下亲生这样的荒谬言论，而后又前无古人的在世子前加上一个皇字！

要知道，只有皇家血脉才会有皇字在前。

而这似乎也在暗示，皇世子蔺不周，也有一争帝位的机会。

这一点，陛下并未明言。

但皇子们，多少会有这个揣测。

那么皇子们便会莫名齐心的想要先对付这个外来姓。

这才是陛下的目的。

“蔺王功高，天下敬重，陛下忌惮，这是自古长谈的老话了。养世子在宫中，是为着安您夫妇在外征战的心，可又何尝不算质子在手？”

方栀夏话点得再明白不过，“我与赵格分析至此，我杀世子，于他百利而无一害。”

蔺王道：“前提不是成功才算？你故意露出脸来，还失败了。”

方栀夏回道：“我成功了啊，世子断气了，这是事实。”

“至于露脸，彼时我与赵格还未成婚，不过因陛下怜悯提前接入宫中罢了，我杀世子，除皇家揣测以外，世人并不知道内情。

如我所料，陛下也并未怪罪赵格。

而我本就更擅长机关暗器和毒术，功夫不及人，被人扯下面纱，赵格也怀疑不了我。”

蔺不周忍不住道：“你就不怕哪一步未能如你所料？比如我要是真的断气了？比如你没能力让我醒过来？比如陛下赐你一道斩立决？”

方栀夏肯定又自信道：“除了我或许没能力让你醒过来外，其他的不可能出乎我的意料。”

蔺不周：“……我若是没醒，你预备怎么办？”

方栀夏还是那句话：“左右你已经醒了，何必废那后话。”

蔺不周：“……那你眼下还不算掌握缚魂令的用法？你既缚我魂，又为何要亲自来长安？而你那小随从说你不曾离开。”

方栀夏想起小随从钱三的话，她当时假死，还能听到人说话，就像魂飘在附近，只是做不了什么。

“他就算说我常出门也无碍，倒是没想到他还挺机灵的。”

方栀夏笑过之后又解释道：“还不算知道，这三年里我在九方城、蔺王府、赵格身边来回，当然，更多时间还是在平襄。

按理来说，我确实可以在平襄便与你交代娶我一事，但我在玄术上愚钝，我亲自在你耳边念叨都心有怀疑你是不是能听见。”

这一点，之前方栀夏解释过，她怕他没听见，又要演戏给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