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工具（1/2）

天明时几人预备在途中驿站换上快马。

但北风刮过半夜，枯草地上竟起了一层薄霜，说话间也冒出淡淡白气来，再加上方栀夏这人畏寒，最终只是给马车加多了一匹马便再次出发了。

外头换了阜宁驾车，阿祁靠着车架闭目，并未进去。

蔺不周递给方栀夏一个馒头，她摇摇头没接，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睡吧。”

“世子，你若决定去闽都，我同你去。”

“……好。”

长安之内，迷雾之中。

危机四伏。

那城门好似巨兽张大的嘴，长安二字，便是它锋利的獠牙。

……

蔺王府除了兵权在手外，还有多年来在四处主动地、被动地所拥人脉，集结成网。

方栀夏知道蔺世子一直很忙，谁知这一忙再见便是第三天了。

她这几日一直在王府的小武场练功、骑射，为日后一探蔺家园陵而强身健体。

钱三将医书笔墨也搬到了小武场，在方栀夏休息的间隙中向她请教一二。

“三，埋头苦背不是良策，你出去找个活干吧，把每日所遇病症、难题一一记下，汇总再问。”

钱三认真的态度有，脑筋动得也不慢，“行，我明日就去找医馆。”

方栀夏：“也不用找，就以同岁堂为目标，若是进不去便回平襄。”

“同岁堂是长安知名医馆吗？”钱三疑惑。

阜宁在一旁道：“最知名。”

钱三愁，转而又坚定道：“小姐放心，三一定会进同岁堂的！”

方栀夏笑笑：“等我哪天不能自医时，盼钱神医妙手回春哦。”

……

阜宁同方栀夏一道回房时，忍不住问：“夫人您送他入同岁堂是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方大夫反而疑惑反问，“学医啊，还能什么目的？”

“闭门造车不适用医学，医学就该通过治疗病人，观察病症来累积精进。虽然我的爱好是毒，但同样也做游医多年好吗。”

阜宁点头，“属下多想。”

“小姑娘心思够重的，还是本姑娘在你心中的形象奸诈，很难没有目的地做件什么事？”

阜宁：“属下小人之心了。”

方栀夏哼一声：“多想是好事，奸诈在本姑娘这也是褒义。”

“阜宁，世子是有外室了吗？怎么早也不见他晚也不见他？我明日要入宫一事他知道没？”

眼下已是不见世子的第三个黄昏，太子的禁足都已解了，宫中那些人意欲何为方栀夏还没悟明白。

阜宁被‘外室’惹得一笑，想起世子那张死犟的嘴又是一笑。

“在想心上人？偷笑什么呢？”

矮人半头的方栀夏扭脖子看她，“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世子妃这问题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阜宁收了笑意，答道：“二十四了；想起个笑话；您明日入宫一事已通传至兵马司，世子必然是知道的；兵马司本就事多繁杂，再加上王爷不在长安，长安的大事小事便都得世子接着，回着，离开这几日堆得更多，世子便回来得晚，走得早，所以难见；外室，不存在的。”

这回方栀夏笑了，她倒是句句都答上了。

“我倒是没以为你有二十四了，那有心上人了吗？王府可会帮你安排婚事？”

“夫人有心上人吗？或者说，既往有过吗？”阜宁反问道。

“有啊，我心上装过好多人，只不过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啊。”

“小官？”

方栀夏点头：“小官纯粹啊，纯粹的只图我荷包里的银子。”

阜宁：“……”

“那世子呢？”

方栀夏：“世子怎么了？”

阿祁蹲在院外的梧桐树上，聚精会神地听着。

阜宁早就瞄到他了，他没事就爱登高。

阿祁在，就证明世子也在。

“夫人与世子已然成婚，世子亦是万里难挑一的美男，秉性才学兼具，难不成还比那些小官不如？”

方栀夏挑眉看她，“阜宁，胆子很大嘛，拿世子与小官比？”

阜宁追问：“夫人以为呢？”

方栀夏：“都什么局势了？还谈这些闲话？先活个明白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方栀夏转身进门，练得一身热汗，她照例要沐浴了再用晚饭。

阜宁将人送到，正准备走时，那人又扒着门道：“你别想着试我了，我虽年纪比你轻，但心眼比你多啊。

阜宁，世子十九年纪，正是血气方刚。遇见本姑娘这般有颜有才的女子，自持确实有些为难他了，你年纪长，多劝劝啊。”

“……世子二十一。”

“就当他二十一吧，那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说罢，门就关上了。

“……”

阿祁自树上落下。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往对门看去。

“咱们世子心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