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墓室（1/2）

“好。”

方栀夏应的爽快不过。

爽快的让赵清涟稍有停顿，才疑惑问道：“没有旁的话要问我了？”

“唔……想不到，你还有话要说吗？”方栀夏将话题权交给她。

“如若失败，你可能会被缚尸楼的亡魂绞杀。”

“哦，那你回去岂不是不好交差？”

赵清涟又顿了一下，她还有心惦记她好不好交差？

真是心存死意，便毫不在意，“这半日，你可以将遗言先准备起来。”

“好。”

“……明日一早，我来带你过去。”

“好。”

赵清涟站起身，转身欲走时，身后的人又出声道：“长公主，你不怕我故意……带你们所有人陪葬吗？”

赵清涟回头看她，最为调动她情绪的傀儡线后，这人又恢复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断言道：“你不会。”

“因为你与你爹一样，一样脆弱。”

“他次次下山带尸体回来后，都会经历好些日子的郁郁寡欢。闻肉便吐，吐出苦水，吐到需要靠药物来维系性命。

而你这副模样，很像他那个时候。

所以屠城之事，不是你能做出来的。”

方栀夏哼一声，“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赵清涟道：“那不一样，你杀的人，是威胁你性命之人。而九方城中的人，是无辜的。

你不会调令亡将来为陛下所用，自然也不会调令他们来屠城。

只只，配合我，才有一线希望回到你的宁朝。”

话落，她再次转身离去。

……

午饭过后。

方栀夏唤人将九方序又寻了来。

“序啊，带些香和纸钱，陪我去看看我爹吧。”

九方序道：“那处有重兵把守，能让我们进去吗？”

“九方临栀或许不行，但太子妃肯定可以啊。你去取吧。”

等九方序拿好东西再来时，方栀夏已经带着火朱雀和两个护卫一起等在院门口了。

一行人慢慢悠悠往后山漫步，期间不少巡逻士兵冲方栀夏行礼。

与上次来的体验完全不同。

待到墓门前，守兵仅出声询问：“可否需要我等陪同太子妃一起？”

“无需，他们陪我即可。”

守兵点了一个火把，交给朱雀，“还请太子妃注意脚下。”

墓道蜿蜒，壁沿潮湿，布满深暗苔藓。

不知何处汇聚的水珠滴答作响，蓦地就冷了好几分。

方栀夏与九方序说：“你看吧，这墓室有什么好守的，以往我们也没少来啊。”

因着还有护卫在，九方序不好说旁的，反问道：“哪一回？我可不记得了。”

师父去世时，她因为身为罪魁祸首而没能来。

更早之前呢，她对玄学没有兴趣，也就没有敬意。

以往祭拜，师父知道她不想来也从不强求，次次就只带着自已。

方栀夏大概也没回忆起来，长长地噢来一声，“好像是没有。”

说起她与九方序一起前来，是在她暗杀蔺不周后的三年里。

一起来是一起来了，但九方序要帮她守在墓门外，二人这还是头一次一起进到墓室。

“这里只葬历代玄执掌吗？”火朱雀问。

“嗯。”方栀夏淡淡答道。

“夫妻同葬也不行？”

“不行。”

在庾国，大多都是夫妻合墓。

一方先走，修建墓地时便会在一旁为妻子留下位置。妾室另葬。

所以也不怪朱雀表示不解。

“这里头是不是太过阴冷了？”她又忍不住开口。

九方序一路来，将沿途熄灭的火把都燃了起来，但这昏黄的光线还是不足以驱散透骨的阴气。

好似穿体风，吹透了骨头缝。

朱雀缩了缩脖子，四月中旬的天竟让她生出了初冬的寒意来。

而这寒意还不单单是浮于躯体表层的。

方栀夏见她这模样不像玩笑，侧头问九方序：“有那么凉吗？”

九方序又转头问身后的那两个男护卫，“你二人可有感觉？”

蔺不周变了声音道：“确实后背发凉，但绝不是我等胆小害怕而发凉。”

阿祁应声：“对，也不是这墓室位于山洞之中的原因，这感觉……不是自然发冷。”

三人口供对上，顿时觉得头皮都麻了。

朱雀：“嘶——太子妃，你有没有什么护体符咒，这玄脉墓地是排斥外人吗？”

方栀夏：“没有。”

她没什么感觉，就是位处山洞之中的普通降温罢了。

九方序道：“我与太子妃是玄中门人，哪怕玄术不济，自幼便也开始拿八字祈福避祸，总是要硬些的。”

朱雀抱紧手臂：“那我们就这么挺着？”

方栀夏点头，“挺着吧，出去了再让人给你们驱一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