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断手（1/2）

赵聘发了脾气，看着满地残渣，将那呆站其中的人拽到一旁。

“给长公主换身衣衫，你收拾好心情，朕在这里等你。”

贴身宫女带着赵清涟走了。

赵聘一个头两个大，连喝了两杯茶才将心火压下去。

一刻之后，换了身衣服的人出来。

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

“皇兄莫怪，清涟并非是对皇兄有气。”

赵聘叹一声，“朕知道，你……你断一手，实难接受。但清涟，事已至此，若继续萎靡，何谈来日？

该振作起来了啊，如今你玉簪尾红依旧，哪怕单手不可起术，总也有办法解决吧？

古往今来，便没有独手的术士吗？”

赵清涟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始为二人沏茶。

“盛夏时新采的鲜花，今年爆花，可多多用来招待皇兄了。”

她单手沏茶倒是无碍，看着也赏心悦目的很。

但……但赵聘自见了她的断手后，便再没了那份心思。

一直美好、清冷、完美无瑕，让他单是近身便能降下半分浮躁的美人……被那断手处的骇人将一切都打破了。

味香而不浓的栀子花香弥漫开来。

以往赵聘稀罕的很，赵清涟舍不得拿这鲜花茶招待人，他都鲜少能喝上一壶。

但今日，他竟也觉得这味道腻了起来。

“清涟，你给朕一句准话，你预备何时能去九方城调令？”

赵聘继续直言相问，几个月了，她都是这般情绪不稳地杀人，发疯，闲扯，就是不论正事。

赵清涟手下一顿，而后继续，“听闻……宁朝公主，手脚恢复的不错？”

这个问题，也算正事吧。

赵聘吞了口茶，按下心中浮躁，答道：“传闻如此，但她是被你亲自断的手脚筋，再怎么恢复，也不会如初。

最多也就是能简单动作，瘸拐不便，算个全人罢了。”

赵清涟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没有一点力气，她重复道：“简单动作……可我这只手，如今连简单动作都做不了啊！”

她猛地将手臂伸出来，那断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往内扣着，刀口处长成一条丑陋的，犹如肉虫一般的疤趴在上面。

实在恐怖。

赵聘身子往后仰，躲开她这只怪异的断手。

怒道：“赵清涟！你疯了？不过断一只手便要将我们多年谋划毁于一旦吗？你是准备就此做个废人吗？

如果是这样，朕也不逼你，不死亡将的梦朕也不做了！

打今日起，你就在这铅华殿安安静静做你的长公主，做到死！都别想出这宫墙！”

赵清涟也冲他吼：“不过？不过断一只手？既然不过是一只断手，皇兄为何看也不敢看？

看它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生生拧断了我的骨头啊！这一刀，更是用了要切断的力气！

如今我变成这样，她却恢复不错？

我这么痛苦，她还失忆了？

坐上宁朝的受宠公主？爹娘疼兄长爱，好不滋润啊。

哼，我真后悔，没一刀了结了她！”

赵清涟的精神实在堪忧，赵聘站起身，再懒得与她多废话，冷冷道：“这世间有后悔药吃？

你没杀她，改日她就能杀了你。

任寻，她若恢复记忆，你才该后怕吧。你可是任将军之女啊，此事若是被她公之于众，怀疑便是结论。

虽然这事就是结论。

总之，你我都将会名垂青史了。

可高兴？

那就继续发疯期待着吧。”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

赵清涟收放自如地很，飞快恢复了语气道：“不会有那一天，我会让她死。”

赵聘转回头，“既有这股气在，便振作起来。赵尤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他怕是还要有麻烦找你我。”

“皇兄坐着聊。”

赵聘自然也不是真的要放弃，他走回来坐下，“方才我问你的话，可有法子？”

赵清涟点头，“古往今来，当然有单手掐诀的术士。我需要时间训练，也已经在训练。

再说缚魂令，她将你我哄骗，让她回九方城，也确实调令赤僵萤火入了缚尸楼。

但她只一心要毁，且要与我、与缚尸楼同归于尽地拼死，若非我留心设了阵，眼下早已身处九泉。”

赵聘听过这番话，闻言点点头，又安抚她道：“朕知道你险些因此丧命，朕也后怕，辛苦了，清涟。”

赵清涟道：“我只想找回我爹的尸体，找回我爹的魂，脱离缚魂令，让他能得以魂归九泉，往生来世。

我这一生，都在为此努力。所以哪怕落得今日这般残躯，我也从未恨过、怪过皇兄。”

赵聘道：“你的愿望，朕一统天下、长盛不衰的抱负，都寄希望于缚魂令。我们的目的，都在其中。

道路归一，我们一直是一条线上的。

你临危之时能想到将赤僵萤火尽数引到玉簪上，朕也信你，信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