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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困得，还是难过得。

“真是…”蒋珉彻无奈地看着她，好几秒才起身拿起他的黑色大衣，盖在脱了棉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的她身上。

明昭昏昏沉沉睡过去，梦里一片祥和，终于没再梦见恐怖的东西。

她再醒过来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是看见眼前凉透了的菜，看上去一口没动。她心里一咯噔，慌乱抬头，看见在压低嗓音接电话的蒋珉彻，不知怎么的，安心许多。

蒋珉彻言语虽稍显无奈，眉眼显露出的反差的温柔却存在感强到不容忽视。

“知道了，晚点回去陪你。”

“玩多久都可以，你听妈妈的话，早点睡。”

“……”

这语气还以为他在哄小孩呢。

明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男人挂断电话，偏头和她对上目光，略带调侃的语气问：“醒了？”

“你是在和你的小孩通电话吗？”明昭说完恍然意识到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睡醒脑子不太清醒。”

这话不假。

蒋珉彻也同样认为。

“我有没有小孩你还不清楚？”蒋珉彻这句话说得很轻。

明昭还处于尴尬时期，一时间没回过味来他这话的意思，他就接着说了下一句：“草图等我回a市了再发给你。”

明昭此时乖巧得不行：“好的好的。”

最怕空气突然凝结。明昭说完蒋珉彻也没不开启下一个话题，她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于是没话找话问：“你来这里是专门旅游来的吗？”

“嗯。”

又没下文了。

明昭拇指压在食指指?*? 节上，压出一个小小的月牙印子，“那你…”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明昭下意识看向蒋珉彻，见他挑挑眉，示意她先说。

之前明昭还以为这一个星期的录制她都在，只有周日有空闲。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她排外。

明昭如实交代：“我录制在下周，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

蒋珉彻闻言点点头，“那后天能来？”

“能。”明昭想想也觉得应该没什么事，索性答应下来。

“具体还有什么可以当天再和我说，我现在可能要失陪一下了。”蒋珉彻歉意说，边说边拿着明昭刚刚递过来的大衣准备先行离开。

明昭同他道别，见他完全消失，心里竟然生出一丝难以察觉到的不舍情绪。

蒋珉彻一走，他身上那股携带温暖的、让人心安的气味随之消失。

明昭在不少人身上闻过蒋珉彻常用的那款男士香水味，还是第一次闻出别样的感觉来，独属于蒋珉彻的味道。

她看不下去这满满一桌子的菜被浪费，叫了服务员来打包，准备结账发现蒋珉彻已经提前结过了。

很符合他的作风。可明昭不想欠他的，于是转给他高出菜品金额的钱，可惜对方不搭理，完全当没看见。

-

明昭再次回到酒店，也不算太晚，她借酒店的微波炉热了一下饭菜，简单吃着。

饭吃一半，方静造访。

“今天录制怎么样？”方静边说边把外衣脱下丢在沙发上，舒适一瘫，靠着沙发背抬头看着明昭走近。

“不怎么样。”明昭忧愁满面，自从和蒋珉彻倾诉过后，她现在是越来越能将自己内心的情绪表达出来，“感觉导演不是很需要我……”

听完明昭的吐槽，方静也不自觉“啧”了声，她说：“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不看中热度的，看来可以拿你挡枪还是少不了。那你现在什么想法？”

“我也不清楚。”明昭叹口气，坐在方静身边，和她同姿势，忧愁地望着奢华的天花板纹路，“你说我还有复出的可能吗？”

“怎么没有？打起精神来小明同学！”

方静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都笑出来。

“我说认真的，你可别笑啊。”方静说，“前段时间不是有个什么…什么绘梦师闹得挺凶吗？还霸占了几天热搜榜。”

没想到方静也知道这事儿，明昭起了兴趣：“我知道这事，怎么说？”

“这两天热度又高涨起来，你可能太忙了没注意看。那个绘梦师看起来也是有些能力的，他用了不到五天时间就收集到了所有证据，来打脸那些造谣他的人。”

方静说到一半插入八卦：“这人也是犟，买了不知道多少家营销号来报道这事儿，生怕有人不知道，特有意思。”

“真的吗？”明昭听得认真，听到此处不免笑出声。

“真的，你现在还可以搜到，那些专给大牌明星做宣传的营销号，都被他买了来报道这件事。”

方静说完又被明昭催促着说下去事情起因以及证据。

“起因就是没谈拢嘛，那个小女孩根本就不是因为来绘梦师那里才濒临崩溃的。她之前精神状态就堪忧，绘梦根本解决不了她的问题，看心理医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