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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酸胀, 黑压压一片的乌云盘旋在她头顶。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下午都没能消散, 明昭实在承受不了一直处于低落情绪, 找她的主治医师说明情况。

那头听完明昭的一番话后倒吸一口凉气，话里不自觉责怪起她的草率作为。

“你太心急了。我把药给你的时候就提醒过你，要分批次用量, 吃过一次之后最好时隔一个星期再用药。现在开始不要再吃了, 如果实在难受得受不了，来医院找我。”

挂掉电话，明昭放下看了一天都没看进去几个字的剧本, 坐在沙发上开始放空。

沉寂许久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

明昭一口气堵在丹田，被铃声闹得蹙起眉。打扰她的人正是始作俑者蒋珉彻。

一上午没被他打扰, 明昭还奇怪, 转念一想他或许是觉得装喜欢她没劲, 决定不演了吧。

这会儿蒋珉彻的来电，还是让明昭稍感意外。

等到电话自然挂断明昭才回神, 等了会儿没见他再打回来, 还以为对方就此放弃。

正好接着打坐。

这一想法明昭还没实施，就被猛然响起的铃声吸引了注意力。

这次她接了，语气很淡：“什么事？”

蒋珉面对她的问话罕见地愣住几秒，没料想到她会这么快接电话, 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还在生气吗？”声音隐隐透露出他此刻的小心。

“我没生气啊。”明昭说, “我有说过我在生气吗？”

“……”

话题这样进行下去又会进入死胡同了, 蒋珉彻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话题上, 于是回归他造访的正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这么多天, 蒋珉彻在家里在公司也想过很多，甚至去调查过明昭的治疗医院，也没什么线索。

他不明白明昭对他态度为什么突然变得极其冷淡。排除了很多种可能，最后他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原因，那就是明昭或许想起了他们的曾经。

那个对明昭来说确实是不太美妙的曾经。

“你觉得我想起来什么？”明昭反问他，语气平静得完全不出错。

蒋珉彻微顿，不能凭借她的语气琢磨出她此时的态度。

沉默最后被他一声“对不起”打破。

明昭很不理解地问：“你对不起什么？我有说什么吗？”

“……”

倒是没有。

蒋珉彻在电话那头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最后两人的通话会陷入现在的僵局，他就不为了验证他的猜测来打这通电话了。

谁知道完全套不到明昭的话，反而被她反将一军。

明昭现在的态度让他不好辨别接下来该说什么，主要还是害怕他待会儿说的事情明昭还没想起来，反而加速两人关系走向崩裂。

蒋珉彻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糊弄过去：“没有。”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明昭不理解蒋珉彻还在坚持什么，如实将事情经过告诉她，又能怎么样？

两人想法完全对不上号，也就导致通话不欢而散。

这段时间明昭学乖了，谨听医嘱，老老实实按照医生的指示吃药。

蒋珉彻也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放弃了，一个星期都快过去了没来找过她一次。

终于能服药，这次药的剂量她比平时服用的要多一些。明昭知道她这个行为是不对的，但是她等不及。

这次的梦境有些混乱，明昭开始想起零零散散的那些被她遗忘的，但没少让她崩溃的小事。

被同剧组男演员造谣，被人乱传八卦，以为是好朋友的覃斯远果断的背叛，母亲的离世，父亲的漠不关心……

情绪一瞬间降到谷底，小事堆积压得她喘不过气。以至于在回忆给到蒋珉彻的出现，她竟然觉得短暂得到解脱。

可是这晚与蒋珉彻的回忆，并没有比先前的零散记忆好上多少。

走马观灯似的来到蒋珉彻毕业这天，他在注意到明昭小心翼翼的靠近时不禁疑惑，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怎么会是这幅表情，像是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一直埋藏在她心里的秘密：“蒋…蒋珉彻，我喜——”

突如其来的礼炮声打断明昭的告白，持续整整五分钟，久到她再生不出先前的勇气。

蒋珉彻倒是没离开，偶尔看看手机，在礼炮声结束后才问：“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对上蒋珉彻投来的视线，有些挫败地说：“没什么……”

“嗯。”蒋珉彻看起来很忙，得到她的回答后没有多待。准备离开前他朝明昭笑了笑鼓励：“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高考加油。”

没能实施的告白一同少女的心事被掩藏了很多年。

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明昭才会点开和蒋珉彻的聊天框，和他道上一句祝福。

直到一次意外，蒋珉彻约她出来，问她愿不愿意和他订婚，他可以给她余生用不尽的钱财。

明昭很意外，“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