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去经年（1/2）

望着凌子走开的身影，柳云突然下定决心要向赵子文表白。

她找了一个理由向助教中心要了赵子文的电话号码，思忖了半天摊开已被手心握湿的纸条，照着上面的数字拨通了电话，一个好听的男中音传过来：“您好，我是赵子文，请问您哪位？”

柳云感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都紧张得要发抖了，平息了呼吸，轻轻地说：“我是柳云，考试结果出来了，还考得不错，想，想请您吃餐饭。”

不等他回答，怕他拒绝似的，连忙又接着说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没关系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好吧，谢谢你，你定地点和时间。”

“那就定在本周六晚上振兴路的雨花西餐厅吧。”她忙说出早已想好的时间和餐厅名称。

“几点呢？”

“如果方便的话就七点钟。”

“好的，到时见。”

“好的，再见。”两人同时挂掉电话，柳云长舒一口气。

日子越接近周六，她心里就越紧张起来，整个周六的下午，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拿着几件不多的裙子比来比去，一会儿觉得这条裙子太卡哇伊，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脸太黑，如果白一点就好了，比来比去最后还是穿了一件牛仔裤和紫t恤，又检察了手袋里的钱包才出门。

找到了雨花西餐厅，她找了间靠门的双人位，斜对着门坐了下来，这个座位可以看见每一个进来的人。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么考究的西餐厅，环顾四周，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情侣模样的人，精致的木桌子，浪漫的龟壳烛台，不远处有一个女孩捂着嘴娇笑的样子，可能是她对面的男朋友说了什么笑话给她听吧，笑到尽兴时几乎花枝乱颤，耳垂的一对大耳环随着女孩的笑脸在烛影里摇曳生姿，这真是一个适合谈情的地方！

快七点钟时赵子文到了，柳云招了下手，他也看到了很快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柳云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将菜单递在他手上要他随便点些东西吃，赵子文客气地推辞了一小说ppuo，说完便问她要点什么，柳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单词，又不好意思多问，便和服务员说也来一杯一样的。

“嘞，这次我考过了，所以，所以想，谢谢你……”柳云结结巴巴的，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清了，耳根热得发烫，该死，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赵子文盯着她，微笑着轻声说：“我明白你的心意。”

柳云很窘迫，好像自己深藏的心思一下子被他识破。

倒是赵子文很坦然，随意闲聊，先问她老家是哪里的，柳云说了个地名，又问了张凌子是不是跟她同乡，她回答说两人是同学，他笑着回应说两人性格真是太不像。

说不出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赵子文就觉得没来由的感到亲切，他明白她的心，可自己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似的迎接这份感情，或许以前的那次伤他太深了。

两人轻松地闲聊起来，柳云说了自己的家庭，谈了妈妈妹妹和自己的学生时代，又讲了来深圳后的工作，以及现在的生活。赵子文一直认真地听着，他也说了自己在深圳的工作，在国企里做人远重要过做事，以为深圳会不一样，其实哪里都一样。接着他又说了以前内地事，不知怎的话题转到了以前那个女孩身上，这是柳云第一次听他谈起另外一个女子，虽然她不想听，然而女人的好奇迫使她非常想知道关于这个女孩的一切。

他说他们俩是从小到大的同学，祖辈都一起下过南洋又一起回厦门定居，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一起考上大学，又一起分配到内地某省级市进出口公司，那个女孩长得很清秀，笑起来总有股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顿生怜爱萌生想保护她的欲望。女孩字写得很漂亮，任何时候都仪容得体，谈吐优雅。他以为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没想到她最后却选择了局长的公子，他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调职逃离到深圳。

看着他谈那个女孩眼里不经意显现的温柔和亮光，柳云的心慢慢跌到了冰点，曾经无数次勾勒的幻想轰然倒塌，又像谁在心口扎了个洞，朱红的血沽沽地往外流出，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疼，真的疼，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赵子文像是刚刚才回过神来，留意到她面色变得好差，连忙道歉说对不起，他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说起她来。

柳云再也坐不住了，她抓起旁边的手袋一头冲出去，后面的赵子文想跟着追出来，却被侍应生叫住要买单，当他掏出钱丢在桌上又跑出门时，柳云已不见踪影。

柳云委屈伤心极了，她边跑边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到了上海宾馆门口的水池处，她才蹲下来捂着脸抽泣不停，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他的那个她太完美了，她拿什么跟人家比，相貌，谈吐还是家世？她好像处处占下风，她配不上他，是的，他肯定觉得和她不如以前那个她般配，原来爱情也讲究般配啊。

想到这里，她借着喷泉声音放纵地大哭起来，像是把满腔的伤心发泄干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