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改买为租（1/2）

“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我们是要开发那座山。”

郑复明看他迟迟不应话，又道。

“黑山？那里除了黑土，可没有金子。”

阿里酋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眯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黑土叫煤炭，可以代替木材用于燃烧，是冶炼金子最好的燃料。”

郑复明也不藏着掖着，痛快地告诉他。

“的确有铁匠用它来打铁，但黑土很难点燃，而且烧起来有毒，没什么价值。”

阿里酋长听了这话，神色稍稍放松。

“那是你们的技术不行，不会用而已。”

郑复明也能理解，毕竟南洋气候炎热，根本不需要取暖，还处于比较原始状态的土著人，对煤炭的认知自然很落后。

更何况，到处都是原始森林，树木随便砍伐，谁愿意费时费力去挖煤矿啊！

“要不这样，既然不卖，那我租总行吧！”

郑复明摸了摸下巴，开始转变策略。

“租？”

阿里村长一听，眼神微亮。

“你想租多久？”

连忙问道。

“依旧两万银元，租五十年。”

郑复明伸出五个手指。

“不行，时间太长了，我无法说服村里人。”

阿里村长也是深谙讨价还价这套，一点便宜都不放过。

“最多三十年。”

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成交！就三十年。”

郑复明看他松口，也不想再继续拉扯，爽快地答应了。

毕竟煤炭是有限的，再大的煤矿三十年还挖不完？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

“好！”

这回阿里酋长答应得倒是爽快。

很快，交易谈妥，签了合同。

阿里酋长等人也没有久留，带着人带着钱匆匆就离开了。

“叔父，那黑山可不是我们的地？”

刚走出营地，一个土著年轻人就凑到阿里酋长耳边低声说道。

“我也没说黑山是我们的地啊！”

阿里酋长轻笑一声。

“那要是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来找麻烦？”

年轻人带着一丝担忧。

“哼！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群外来的华人，敢把我们怎么样？他们的金矿能不能开还得看我们允不允许，况且，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他们买的是这一片地。”

阿里酋长冷哼一声。

“也是！”

年轻人听后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

这边，钱老板倒是没有和土著人一起走，看他那样子似乎也不是想要留在这里吃饭。

“郑公子，前段日子有一百多个土著人在河道被杀，这件事似乎引起了蒙特拉度苏丹的注意，你们是否知道点什么？”

钱老板突然开口说道。

“哦？是吗？我也听说了，但他们不是一伙土匪吗！”

郑复明眼皮一跳，然后故作惊讶。

“真不知道？”

钱老板看他如此回答，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

“当然不知。”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反正除了天地会的人又没有其他证人。

“那最好，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们注意一点，咱们都是华人，我肯定是愿意相信你的。”

钱老板又笑了笑，话里间似乎透露了他的态度。

“对了，那伙土匪跟今天那些土著人有关系吗？”

郑复明见此，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连忙又试着问道。

“那倒没有，而且桑高村的人也时常被他们侵扰，对此深恶痛绝。”

钱老板摇了摇头。

“那就好！”

郑复明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钱老板却话锋一转。

“不过，听说这些流匪跟蒙特拉度的苏丹有点关系。”

蒙特拉度是婆罗洲的一个邦，相当于省级行政区域，其中就包括三发、坤甸等一众地区。

而蒙特拉度邦的苏丹就是这个省的土著人国王，比那个阿里酋长这种乡村级别的高了几个等级。

“土著人不会经商，还得向上面的尼德兰人纳贡，光靠下面收上来的那点钱，都不够那些贵族挥霍，自然会找些不光明的路子，他们也聪明，基本都是劫掠华人，反正不管是在当地人眼里，还是洋人，华人都不受待见……”

钱老板怕郑复明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又解释一番。

“这特么不是更麻烦了？”

郑复明听了这话脸色不由沉了下去，心里大叫卧槽。

“但也无需太过担心，这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不好搬到明面上来，况且那些苏丹贵族没那么在乎这些人的生死。”

钱老板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老登说话七拐八拐的，是存心逗我玩是吧！”

郑复明心里暗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