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本间雅晴（2/2）

试图让我崩溃。

可我知道，一旦我开口认罪，就再无翻身之日。

我不是傻子，我清楚地知道，这背后牵扯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命运。

涩张淳元已经被软禁，矢野音八郎调离了哈尔滨，宪兵队接管了整个案件。而我，成了那个必须被牺牲的棋子。

第四天清晨，宪兵队长亲自来审我。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处决的囚徒。

“席飘没，你还在坚持什么？”他轻声问道，“你以为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牵连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们早就决定了我的结局。”

他笑了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这是你的结案报告。只要你签个字，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我盯着那份文件，心中五味杂陈。

“签字？”我冷笑一声，“签了，我就成了叛徒。”

他叹了口气：“你不签，也会被定罪。只是方式不同。”

我沉默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宪兵队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虽然大多是伪造的，但在这个时候，真相早已不重要。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要见一个人。”

他挑眉：“谁？”

我缓缓吐出两个字：“彭虎没。”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想见他？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知道，我是怎么输的。”我低声说道，“我想听他自己亲口告诉我。”

他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好，我帮你安排。”

三天后，我终于见到了彭虎没。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军装，神情平静，仿佛从未经历过那场风暴。

我们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张冰冷的铁桌。

“你赢了。”我开口。

他笑了笑：“不是赢，是活下来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你太急了。”他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说道，“你太想赢，所以才会输。”

我皱眉。

他继续道：“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不是在跟一个人斗，而是在跟整个系统斗。你以为涩张淳元是靠山，可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你以为田中和贾冲元是你的棋子，可他们早就被我下了套。”

我心头一震。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他笑了笑：“从你第一次怀疑我的时候。”

我愣住了。

他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田中和贾冲元会那么配合你？为什么他们的供词看起来那么‘真实’？因为他们早就被我收买了。你让他们去审讯我，不过是让他们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把你送进局里。”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他的陷阱。

“你你早就知道我会动你？”

他点头：“当然。你不是第一个想除掉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是比你更早一步。”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看着我，眼神平静得可怕：“我只忠于自己。”

我沉默了。

是啊，他从来都不是某一方的棋子，他是那个在棋局之外，操控棋局的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我？”我低声问道。

他笑了笑：“你已经输了，还用我处理吗？”

我苦笑：“是啊，我已经输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有机会。去边境吧，那里很苦，但至少你可以活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

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特务，不再是那个在哈尔滨呼风唤雨的席飘没。

我只是一个被时代洪流抛弃的失败者。

但至少我还活着。

（全文约26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