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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出乎意料的毁灭,锲而不舍的重建(6/7)
三种方法,极难做到。人皆有私,不可能为了一件区区武器赌上性命。
不与器交心,不让器知心,不屑器顺心。
简单来说,就是不把宝剑当宝剑,只当一把砍柴刀。谁会需要一把柴刀归顺,当用则用尔。
这样做可能造成的最危险的结果就是,一把柴刀也能砍死人,何况宝剑有灵,发怒起来可能会在主人不备时调转剑刃。
古阳收敛心智,只要木剑不知他剑之所向,便不怕它反抗违逆。
这是他原本就会的,不被刀法中的杀戾血气侵入心神,只取其精绝的招式和凌然刀意。此时他只是反过来用罢了。
如何为之并没人教过他,大约是母亲经年累月的杀意太过明显,为了抵挡那股杀意对自己精神的侵害不至于崩溃癫狂,为了守住唯一温暖的一点心火不至浇灭,他自孩童时起便积淀着艰深难逾的屏障。这道屏障使他对生死淡然处之,对自身漠然无求,对未来全然无望。
他曾经牢牢依赖着这道屏障的保护,直至这一路奔波劳顿几乎让他忘记了它的妙用。
古阳缓缓喘息,任由木剑在掌中挣扎反抗忿忿不平。
握柄的手不住颤抖,手腕重若垂金。
还差一点点,很快了。
轻烟款款,凝香浅浅。
炉里的粉灰燃燃将尽。
宫人全部立于门外,不得宣召不敢动弹分毫。
王者之怒,不见血不得以平息。而今日之怒,怕是见了血也难以宁息。王尊的魔体已经多少年未曾损伤,就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接连两次受创。纵然伤情毫微,威仪之伤却极重,五日来阮君山除去晨昏定省,其余时间都在书房中思闭。膳食茶饮几乎没有,据守夜宫人说,房中烛火通宵达旦不曾熄灭,寝榻被褥未有一丝触碰的褶皱。魔宫上下噤若寒蝉,本就幽冷的墙檐宇角越发阴恻寂寥。
五日前的深夜,从移星小院里刮起一阵飓风,风声如雷,倾倒如洪。滔天泼地的喧嚣中夹带着无数不尽相同的尖叫声、疯笑声,像一股巨浪冲毁屋宇重梁,像一发火炮击碎穹庐闇星。一刻的轰然哗噪后,宫落恢复如常。再过上一刻,角落传来倒塌声,尘灰遮目,瓦砾成堆。这次不是塌了半边,移星小院荡然无存,仅留一地废墟,一片残垣。
孤立在废墟中的阮君山,背影巍峨如山,两手空空,衣袖破裂。
自从破除了禁制现身人前,阮君山便不再费心藏匿,王者的傲气不允许他将捋神刀束之高楼,便依旧贴身携带,希望宝器有灵,能感受到所效忠的主人是何等强大与牢靠。
捋神刀用平静的缄默回答了王者的试探,直至这夜。
它等的人没有出现,但它找到了和它一样在等待的人。既然等不到,不如自己去找。
于是它再次违背主人的意志,拒绝往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女身上斩下决胜的一刀。
自始至终,主人都不相信它会拥有真正的自我意志,毕竟,它的身躯已经沉没太久太久。
成群结队的老妖自那条被扩大后的缝隙钻出,瞬息顷刻间消失无踪。
移星小院的屏障被提前撤出,他们要对抗的只有杀风旋涡。
阮君山震怒地举掌,想要立毙眼前这个背叛魔族的逆子。阻止他的也是捋神刀,它义正言辞的指明她曾经得到过止火雨兆,不能杀。
阮君山狂暴地扯下半截衣袖丢进烟灰火中。
然后,他们被囚禁了。
阮君山闭于书房中,思求一个能堵住仙山、人朝质问的对策。
沉蕴羁押于深牢底下,唯有魔王知道的地方。
而捋神刀则被供奉于不生不死地残留的空洞漩涡中,以它的奇秀绝灵作为养分修补不生不死地的巨大裂缝。
五日已过,捋神刀感到自己的精气开始减弱,它试图在洞穴中找寻出口,只换来无数次“哐当”坠地的回响声。
阮君山凝望着面前的白纸,砚台中的黑墨磨了又磨,纸上依旧空无一字。
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不是没有阻止,移星小院外的禁卫军早已开始轮班值守。
他只是没有想到沉蕴会用近乎自戕的方式来破坏移星小院延续千万年的禁术,如果她想要的仅仅是自由,这样做明明适得其反,只是便宜了那些妖怪。
这些妖孽是为了魔都囚禁的?是为了他阮君山囚禁的?他们是为了保障四界的平衡稳固得以永续不断而囚禁的呀!
有些人的自由,对于世间而言就是灾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不懂?
阮君山揉一揉疼痛的额角,万里君山的重量足以压垮任何一个人。所以,才需要辅助,才需要哪怕仅仅出于利益考量的朋友。
他的目光移到案上一个方形的宝匣上,银质表面镶满玉石,玉石上裹着层层金质的珠花。从废墟里找到的首饰匣子,盒角露出一块白布。灰烟散尽,遍地黑土中尤为醒目。
布是普通的绢纱,色泽鲜明,质地柔软。他用坚实的手指细细抚摸,寻味残留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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