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各自的选择（1/2）

这是什么仙术？点石成金？

我想学……咳，不对，这少女究竟是谁？

冯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向罗老。

黄金制成的桌子，换一碗乌梅汤，他在犹豫什么呢？

少女眼睛弯弯，敲了敲桌子：

“呐，店家，有了这黄金，足够给你爹养老，你可以拿它换自由，甚至还有余财供你学医。”

“冯然，你在犹豫什么呢？”

冯然一惊，手中陶碗落地，碎成一片片，清水撒了一地：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爹的事？”

少女一只手臂支在桌上，顾盼生辉：

“仙人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我来此地，不过看你有趣，就闲布一子。”

“你愿也可，不愿也可，只说你心中答案就行。”

仙人？

这少女是仙人？

是了，除了仙人，谁还能点石成金呢？可若是仙人，为何我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灵力呢？

我朝罗老投去目光，对方冲我轻轻摇头。

懂了，静观其变。

冯然刚想点头，又摸了摸胸前的药书，沉思片刻，坚定摇头：

“大仙不必再考验我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况且这乌梅并不属于我，而是罗老制成，寄放在这里的。我哪能慷他人之慨？”

罗老急的皱眉，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看的真切，他的咽喉处被镀上了一层银辉。

少女的实力，远胜罗老。

听到冯然的答复，少女点了点头，敲了敲桌子，将其再次变回木桌。

罗老喉间银辉散去，痛心疾首：

“小冯，糊涂啊糊涂。我先前怎么和你说的？‘须知世间机缘，你多推辞个几分，那便不再属于你了’……”

说罢他指向自己桌旁的梅汤，急急道：

“仙子，大仙，我顶着这么大的日头，还去采药，不就是为了那碎银几钱么？”

“他不换，我换……我草堂里还有两箱乌梅，全送给您。”

冯然呆若木鸡：

“罗老……这么说，我选错了？”

少女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晚啦晚啦，我现在不想喝梅汤了，还是清水就好。”

冯然眼见一桩机缘从眼前溜走，面上有懊悔之色，但只过片刻，他又舒颜展笑，给少女端上一碗清水。

少女轻咦一声：

“你这店家，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可知你错过了什么？”

“你错过的，可不只是黄金桌，还有让你重归天地因果的机缘。”

闻言罗老和小孩皆是疑惑不解，但这句话却如同大锤一样，砸在我的脑门。

重归天地因果？

为何冯然要重归？能重归？

谁给他种了“仙因”？让他偏离了既定的宿命？

我看向冯然的胸膛，那里放着罗老刚刚赠给他的医书。

难不成……医书便是仙因？

冯然淡定摇头，无知者无畏：

“大仙不必再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错过了便错过了。”

“今日之前我是如此，今日之后，我仍是这般。既然无得无失，那又有什么好懊悔伤怀的呢？”

少女叹了口气：

“你以为无得无失，但你得到和失去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不过我只落子，如何选择，还是看你们自己。”

说罢，她不再理会冯然，转头看向罗老，意有所指：

“到你了，老头。”

罗老面色肃然：

“大仙有话，尽管吩咐。”

少女眼神凌厉，气势一变，与方才截然相反，如黑云摧城：

“老头，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盛夏时分，太阳还未落山，空气本该燥热，可我怎么突然觉得这茶铺变得冷飕飕的？

仙人一怒，酷夏便凛冬？

这少女究竟是个什么境界？

罗老额头有冷汗滑落，语带勉强：“大仙这话从何说起？”

少女眼神再冷两分，老气横起，气势压人：

“生老病死，本是天地定律。你入了仙门，偷偷修行，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用仙术医人，破坏定律？”

“真当天道不敢收你？”

罗老眼有惊慌：“大仙，什么天道，什么定律，我怎么不知？天道至善，救死扶伤，难道还是过错？”

少女冷哼一声：

“哪有什么至善？若是天道崇尚善行，那为何天下还有恶人？”

“善需要恶的烘托，才能称善。如果所有的恶都消失了，那大善就成了小善，小善就变成了大恶。”

“如此循环，方是平衡，方是天道。”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