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谁？（1/2）

到了审讯室门前，两位警官为牧尘打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他们便不再陪同。

天花板上三盏刺眼的白炽灯将青灰色的房间照的很明亮，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台摄像机，旁边是一张大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对面是一把金属小椅子，大办公桌后面正襟危坐着两个同样穿着治安局制服的人，看来这就是针对牧尘的主审和陪审了。

身后的铁门缓缓合上，关门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陪审小哥，他示意牧尘坐在小椅子上，并帮他把手铐固定在椅子上，随后返回自已的座位摊开记录本，准备开始记录本次审讯。

“咳咳”主审是一个头发有些令人唏嘘的中年男人，岁月的线条横七竖八的排列在他的脸上，眼神锋利的像是一柄尖刀。

主审敲了敲桌子，这表示审讯正式开始。

“编号9527，我是本次审讯的主审官，根据纳瑞亚合众国反间谍法第35条的规定，今天我们在此对你进行正式审讯。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您有权申请法律援助，如果您无法承担律师费用，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帮助。在审讯开始前，我将确认您的姓名，出生日期，以及公民证件号码。”

“姓名。”

“牧尘，放牧的牧，灰尘的尘”牧尘如实回答，旁边的陪审官小哥一边在记录本上写下，一边在电脑上敲打着。

“年龄。”

“27。”

“公民证件号......”主审的话还没说完，陪审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他，示意他看向电脑屏幕。

“9527！”主审官的声音大了起来“我们是在进行审讯，希望你严肃对待！”

“姓名。”

“牧尘。”

“啪！”主审官将手猛的拍在桌子上，他死死的盯着牧尘的眼睛，眼神锐利的像是要刺穿他“我说了，希望你严肃，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能验证真伪，不论你为谁效力，不要试图在这种无所谓的地方进行隐瞒！”

“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牧尘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眼神，疑惑充斥他的大脑。

“我说，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

“我叫牧尘”

主审官叹了口气，眼睛中的锋芒减弱了些许，他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牧尘，上面赫然是他的个人资料以及照片“牧尘是一个黎人的名字，在整个纳瑞亚合众国里，就只有一个叫牧尘的黎人。”主审官伸手指着牧尘的照片“你说你是他？”

“对啊，那不就是我吗？”牧尘仿佛在看傻子一般，他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主审官握紧了拳头，那眼神似乎想要杀死牧尘一般，他站起来，关掉了摄像机，绕过桌子盯着牧尘走来。

旁边的陪审官赶紧起身，将他拉住，一边推搡一边劝说着送出审讯室门外。

“你确定你是牧尘？”陪审小哥回到座位，用格外认真的语气向牧尘发问。

“我说了好几次了，我就是牧尘。”牧尘的不满与费解使得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陪审小哥也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镜子，递到牧尘的手上。

“不是你给我镜子干啥，我自已长什么样我还......”

话还没说完，牧尘张着嘴，死死的瞪着镜子反射的画面。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镜子中的自已就像是位关系非常铁的老友，他和你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他打扮自已的审美也与你完全一致，他可能会衰老，会变得臃肿或纤瘦，但即使你已经很久没见，仍能一眼认出他。只要你想找他，他就在那里一直看着你。

而对牧尘来说，现在就仿佛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找那位永远等待他的老友诉说，于是翻山越岭，跨过荆棘雪山，终于敲响了那扇门。但开门出来的是另一个陌生的面孔，他也不知道之前的住户去哪了，他看这个房子没人就住进来了，除此什么都不知道。

这叫什么扯淡事啊！？

镜子中映射出来的，完全不是牧尘记忆中自已的模样，同时也不是电脑屏幕上那张大头贴的模样。镜子中的自已皮肤更细腻也更有光泽，眉眼也比原本的自已更美观些，如果在平时，牧尘还挺想自已长成这个样子的，但此刻，在牧尘最需要证明自已身份的时候，牧尘还是更想念自已之前的那张脸。

陪审小哥一把拿回镜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后，塞回了兜里。

“关于你说的牧尘，我们已经确定了下落。”陪审小哥将电脑屏幕转了回去，将页面翻到最下面，然后在转给牧尘看。

确认死亡

四个大字和文件上盖着的红色印章都刺痛着牧尘的双眼，死亡地点就是牧尘逃生的那个塞伦斯国立科学院地下四层。

如果，真正的牧尘已经死了，那么我是谁？

牧尘在脑中尽力回想二十几年来任何自已可能不是牧尘的记忆，从塞伦斯城外荒原的寒冷，到被收养的迷茫，在学校毕业时的开心，暗恋女孩拒绝他时的尴尬，进入国立科学院工作时的骄傲，一切情绪都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