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他的小湾还在等他回家。

宋行止一夜未眠，却精神抖擞，洗了个澡后便直奔宋湾的房间。

怎么还没醒来？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担心宋湾的身体承受不住，已经开始给他输液。

宋行止坐在床尾，轻轻皱着眉头。

难道在小湾的梦中，有比他更重要的存在吗？

不可能。

他不允许。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否定了。

尽管他从未听宋湾亲口说过他在他心中的地位，但他相信宋湾一定很在乎他。

否则，以宋湾那种连宋正德都想挑战的倔强性格，怎么可能在他身边待这么久。

更何况他已经承诺过不会让他失望。

他或许不懂情感，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宋湾对他的感情。

显然，是因为那两个碍事的家伙，小湾才会变成这样。

他毫不犹豫地为那两人定了罪。

不知道坐了多久，宋行止才站起身走到床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宋湾。

小湾的睫毛很长，笑起来会轻轻颤动。

以前他总是模仿着宋行止那种不真诚的笑，但最近他真诚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然而，现在这个充满活力的人却只是静静地躺在这里。

宋行止垂下眼眸，没有弄清楚那股纠结的情绪从何而来。

只有一个念头强烈。

还是杀了他们吧。

第38章 心乱

过了不知多久，他烦躁地做出了决定。

其实他并不害怕宋湾回忆起那些往事，反正那只会让宋湾更加坚信他们天生一对的事实。

更不用说宋湾还想着要亲手对付他的好父亲。

如果那些记忆恢复了，处理起来不是更加得心应手吗。

那就不能杀了，要留给宋湾。

疯子的想法瞬息万变。

宋湾忽然皱着眉头嘟囔了句什么，宋行止没听清，再靠近时已经晚了。

时间不多了，等到宋湾醒来再处理就来不及了。

他从宋湾的脸上移开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必须在宋湾醒来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汽车再次向郊区驶去。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不重要，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行，他不想让宋湾收到不完整的礼物。

宋行止心想。

宋湾说过不会让他失望，那他也不能让宋湾失望呢。

宋正德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但一个自负的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他总是将错误归咎于他人。

“废物，居然擅自行动。”

他对着靠在墙边的那个人影斥责：“如果不是你轻率行事，我们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住口！”

杜灼君，现在更像是试验品0918，毫不畏惧地回敬宋正德。

他的生活已经一团糟，再多一些混乱也无所谓。

先是被迫回忆起童年的往事，接着像工具一样被送到宋行止的公司，无法控制自己上前与0927相认，最后在心虚逃亡的路上被打晕送回了这个恶梦般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一个是不择手段、毫无良知的试验品0918。

一个是受过教育、有着正常价值观的普通人杜灼君。

他无法面对这个让他无法翻身的地方，受过正常教育后也再不能像儿时那样仅凭一股狠劲、拼命地逃出去。

他只能像一只战败的野兽一样蜷缩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祈求那些梦魇般的记忆不要再像泥沼一样将他吞噬、让他窒息。

“什么？”

宋正德没想到原本容易控制的人会突然反抗，愤怒更甚：“如果不是我把你送到正常家庭，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早就和其他几个一样死了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他妈叫你闭嘴！”

记忆中的画面不断涌现，头痛欲裂，0918不耐烦地吼道，上前对着宋正德的腹部狠狠地踢了一脚：“这是你欠我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圣人吗？”

没有被松绑的宋正德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或许是这声响唤回了0918的几分理智，他重新退回到墙角，顺着墙坐下。

他对自己下意识的攻击行为感到难以置信。

杜灼君在一些小小的诱惑下很快就被“0918”取代了。

突然受到力道不小的攻击，宋正德罕见地闭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只是那充满恶意的眼神怎么也掩饰不住。

宋行止的存在不足为奇，毕竟他本就是个疯子。

但如今连一个微不足道的试验品都敢对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