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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还是个风流人物……”

“人不枉风流少年啊！”

“是成亲不是纳妾？”

“成亲！我打听来的就是成亲！”

“平妻还能娶三个的？”

第二十三章

茶楼里，一个手拿折扇的说书先生，阖眸说道。

“大家都是男人，变心起来就是快。”

“倒是那个柳夫人长得也就是个小家碧玉，不知怎的就对了沈大人的胃口？”

忽地，说书先生看到自己对面几个男人见鬼的神色。

还来不及回头，就见一把绣春刀架在脖颈上。

锦衣卫恶狠狠冲过来，将这一桌碎嘴人围住。

这几个男人吓得双膝瘫软，跪倒在地。

为首的千户掷地有声道：“哪来的柳夫人？从来都只有秦夫人，记住了吗？”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瞬，大喊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们只知道秦夫人！”

“沈大人的夫人从来都只有秦夫人！打死也不敢忘了……”

几个锦衣卫收刀入鞘。

此情此景在好几大繁华街道都有出现。

洛阳百姓们都不敢再提“柳夫人”三个字，连同姓柳的夫人，都不敢叫了。

……

很快，全城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沈砚尘大婚上。

“不愧是沈大人，成亲一次比一次盛大。”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他青眼？”

“我看到了，这花轿是从秦府抬出来的……”

此话一出，人们纷纷惊讶，这是什么规矩？

况且那个花轿比一般的花轿大很多，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窥不到新娘的一丝一毫。

沈砚尘骑在高头大马上，眼角眉梢都带着冰雪初融的暖意。

时不时回头看看花轿，每看一次，笑跟着加深一点。

他幻想着，那里面坐着活生生的秦方好。

盖头下的容颜清丽绝伦，含羞带怯，忍不住偷看骑马的新郎官。

往后，沈府就真的是个家了，哪里永远都有个她在等着。

无论多晚，万千灯火中都有一盏是特意为他亮着。

风尘仆仆回到家，无论多累，一声“砚尘，你回来了”，疲惫就能不翼而飞。

花轿停在沈府门口，在无数期待的目光下。

沈砚尘没有用牵红，而是将新娘抱了出来。

果然是沈大人，与众不同。

也有不少人嬉闹着，这是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起哄声将有些莫名诡异的场面弄得热闹了些。

而新娘没有挣扎也没有羞怯，就那么柔顺地依偎在他的肩头。

众人望眼欲穿，恨不得眼睛能穿透红盖头，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沈砚尘抱着新娘迈入大门，众目睽睽之下，拜天地和高堂，新娘依旧在他怀里。

莫非新娘有腿疾，行动不便？

锦衣卫们很快将这异样的涩意给压了下去。

当作新娘毫无异常，怎么喜庆怎么闹。

千户充当傧相喊着“夫妻对拜”，艰难地露出喜色。

也只有他知道，新娘是谁。

沈大人觉得抱着一副空壳拜堂，就能安慰自己，弥补秦方好婚礼了么？

夫妻对拜，该如何？

沈砚尘面不改色，额头轻轻碰了碰盖头下秦方好的额心。

无视众多惊诧的目光，他朝宾客宣布道：“这是本座的正妻沈夫人，闺名方好。”

众人第一反应是，姓秦？

不过因为多数人不会在意后宅女子闺名，没什么反应。

知道的人不由交换眼色，秦方好，那不就是前段时间逝世的秦侧室吗？

何止，还是秦家罪臣之女。

印象中，沈大人确实没有跟这个秦方好举行过婚礼。

如今在她家破人亡后，补一场仪式，表示看重吗?

沈砚尘自然不会搭理旁人的胡乱猜测，说罢就抱着秦方好往溪风苑走去了。

锦衣卫们淡定，招呼众宾客吃吃喝喝，把场子给造得热闹无比。

总之，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十四章

红纱帐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新娘的倒影。

凤冠霞帔，红唇皓齿，鲜红盖头。

能盖住的是泪千行，却盖不住丝线般缠绕的心伤。

沈砚尘掀起盖头后，将秦方好抱到床上。

仔细巡视着她清秀的睡颜，每一寸都不放过。

随后，沈砚尘将房内那根粗长的红烛点燃。

它们将燃烧到天明，意味着长长久久。

可就是这蜡烛煞风景，明明室内无风，蜡芯完整。

才燃烧了一会儿就没了，毫无预兆地灭了。

他怔怔看着，没有再去点燃，就这么呆滞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黑暗加重了死寂，夜间沈砚尘的呜咽声响起，隐忍压抑……

沈砚尘独树一帜抱着新娘的拜堂，被洛阳百姓谈论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