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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眼里燃烧的怒意。

与他夫妻多年，她几乎是瞬间就辨识出他心中所想。

不过又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她承认，或许沈砚尘有些许片刻是爱她的。

只是，她不爱了。

“沈砚尘，你看清楚我是鸢夕，不是方好。”

她的话，沈砚尘和她都很清楚。

若是秦方好，说不定就在这个时候为了他而让步。

可要是秦鸢夕，她是绝对不会退让一步的。

沈砚尘沉着脸，他死死地盯着秦鸢夕。

“你让开。”

秦鸢夕抓着南风的手，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我绝不让一步。”

她的眼神清冷，沈砚尘看着她的眼中无半毫的爱意，只有满满的嫌恶。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沈砚尘，她的心再也不会为他跳动了。

他所谓的努力，都不过是自以为的镜花水月。

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其中，在里面十分感动着……

可爱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

他再如何努力，都换不回一颗已经冷却的真心。

悔不当初。

全身的力气从脚底被一点点抽去，沈砚尘眼神示意锦衣卫。

沈砚尘将秦鸢夕推开，多名锦衣卫将南风禁锢在地。

沈砚尘用尽全力拔出了绣春刀，直直往南风心口刺去。

“方好只能是我的女人……”

秦方好看着沈砚尘近乎疯魔的神情，立马跑到了南风身边，替他挡下了这一刀。

绣春刀直溜溜地扎进秦鸢夕的心口。

南风奋力挣脱锦衣卫的禁锢，将秦鸢夕抱在怀里，对沈砚尘怒吼道。

“沈砚尘，我与你不共戴天！！！”

沈砚尘看着血流不止的秦鸢夕，泪流不止。

他和秦鸢夕之间本就是不共戴天。

隔着秦府四十七条人命，隔着逝去孩子，如今……又隔了一个南风么？

原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沈砚尘命千户和众多锦衣卫退下。

他这才爬到秦鸢夕身边，伸出染血的手，却被南风给拦住了。

秦鸢夕用尽力气，将头偏了过去不再看他。

沈砚尘这才懂了，秦鸢夕彻底不爱他了。

这一生，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他们的缘分从这个水中开始，也在水里结束吧。

他已经多活了十一年，他早就该死在这水里了。

而后，沈砚尘便自废双臂，跳入了荷塘中，沉到了淤底。

秦鸢夕望着这一幕，被刺穿的心还是抽痛了下。

现在，沈砚尘要死了，心痛吗？

若是不痛，为何心痛？

若是痛，又为何……

秦鸢夕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南风怀抱中，陷入永远的黑暗。

……

南风最终拎着一柄长剑取下了当朝圣上的首级。

而后便自刎在了秦家墓碑中。

“小姐，南风来陪你了……”

多年后，洛阳城中口口相传着一首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与卿远相知，不知云海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