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乘彼垝垣（2/3）

空位。

在这会议间隙突如其来的沉默里，少女上兑露出了微微恼怒的表情，她转头看向右边的弟弟，上坤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着那种正襟危坐的姿势，表情也依旧是没有一丝变化的庄重肃穆，当然他也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这笨拙憨厚的样子又让上兑心情转好起来，于是她带着欢快打破了沉默：

“少离之事不管啦，我们赶快选个新上离出来，让新上离自己去烦恼少离人选呗！”

上兑搞怪地呲起牙来，露出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脸，她先看看西北方位的上乾，然后又转去看站在东北位前的上艮，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下来，始终沉默着的上坎仿佛也加深了嘴角的微笑。

“我说呀，不是还有游历修行的弟子们嘛，也别忘了他们嘞。”

上兑在一番搞怪后，看似不经意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然后马上收敛住了自己的表情，心脏却砰砰地跳得快了些。

取卦山的修行是极其松散的，在二十七岁后必须主动离开内山前，弟子们除了可以在山内以自己喜欢的方式修行卦法外，还可以在入山两年后申请去山外世俗游历修行。游历修行更是自由，不仅游历时间随心所欲，修行者甚至可以在游历时暂时加入其他宗门。

但是只要你身为取卦山弟子，一经发现严重违背了门规，那么信司处决队会不计任何后果对你施以相应的处罚。

炎烧天组织叛逃的罪行对应的处罚就是就地决杀。不过一般的处决队弟子无法轻易办到这件事，所以未来还需要身为处决队队长的上乾亲自出动。

“对！火门还有许多正在山外游历修行的弟子。”

一道两年余前的记忆在上艮的脑海中浮现，他记得那是挽留一个少年的场景。

“好像火门游历修行的弟子没有什么出色人物吧。”上乾却开口质疑起来。

原本心有惶惶的上兑听见他的话语马上从慌张变为愤怒，狠狠瞪了过去，上乾面色阴沉，蹙着眉一脸不解地与她对视。

少女正要大声反驳他时上艮先开口了：“我记得其中有一人倒是天赋卓绝之人。”

上兑马上乖乖坐好，就和坐在她附近的小上坤一样的姿势，不过她的内心却没有小上坤那么平静，反而在一阵阵翻覆起波澜。

上艮应该说的就是他！天赋卓绝天赋卓绝啊！

少女端坐的身躯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不过大家都没注意到她这怪异的模样，只听见上艮继续说了下去。

“那位弟子名为杨因。”

是他啊！

上兑低头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明眸皓齿，清扬俏丽。可惜的是少女的笑容马上被她收敛住了，她紧张地看向周围，一脸心虚，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胸口的砰砰声也加快了一点。

上坤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转头来看向自己的姐姐。

“认真啦！”少女低声喝到，可怜的孩子马上端正身姿，重新变回原来那幅古板的样子。

这一角的小骚动并没有影响到另一边正在认真议事的二人，上乾听见上艮所说的名字后，也有了一点淡淡的印象。不过他还是不太赞同，和上艮相比，他对杨因仅止于听闻过名字的程度。

“杨因又如何？”上乾的语气有些不屑之意。

杨因比你厉害多了呀！上兑听见他这漠然的语气差点直接吐露心声，可是她还是退却了。

从前某个少年长着异常青涩的脸庞，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嘴里嚷着讨嫌的话语，让她无比希望能有一天好生安静下来，不会被这烦人鬼打扰。

可是这少年离开却已经有两年多了，少女难以启齿的是有时白天闲暇发呆时会突然闪过某人的模样，有时夜里突如其来又被闯进梦乡。

烦人鬼不回来是最好的呐……上兑轻轻嘀咕着违心的话语。

“杨因出山已经有两年余了，在出山之前，他作为少离还向炎烧天发起了一场问师战，惜败之后便下山游历修行了。”上艮没注意到满腹心事的上兑，继续讲述起了关于杨因的情况。

问师战是取卦山的一大特色，即是门内弟子向该门执掌者发起挑战，若弟子胜，则执掌者需得让位与其，当然执掌者可以不应其挑战，但如此一来，执掌者在该门的威严恐怕也会大大降低了。

“赢做上离，输就出山，看来又是一个狂妄自大之辈……”上乾说着杨因，实际上脑海里却浮现的是那个常年暗红刘海遮掩双目的另一人，那名取卦山的叛徒。

他无意中恶评杨因的话语却没再次激怒上兑，因为对方已经陷入了另一段回忆。那是两年前和杨因见的最后一面，自己红着眼装作不愿挽留的样子，可是那烦人鬼从头到尾都是嬉皮笑脸，让自己的悲伤全部变成了愤恨。

“少年自信还是值得鼓励的，况且杨因还曾是火门少离，本就有权利参与上离之竞，两年余前就离开更是说明他不大可能是炎烧天留下的暗子。”

“这倒说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