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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该死(2/3)
处?”
“削官贬职,牢狱三年。”谢濯臣将剥好的松子推给沈烛音,又接着补充,“若能得受害者宽宥,牢狱可免。”
言子绪面带忧愁,“那他若是贼心不死,岂不是像个在我们边上的定时炸弹?”
谢濯臣没有否认。
“希玉对他有愧,所以这些年受他折磨也只是默默忍受,没有怨恨,这次不会还原谅他吧。”言子绪越想越惆怅。
沈烛音叹了口气,“她很爱她爹娘,偏她爹对任家做的事是真的,所以在她心里,受任祺磋磨也算为她爹赎罪,原谅他的可能是很大的。”
“那算什么?”言子绪感觉自己的钱白花了,“闹这么大,他连牢饭都吃不上?”
沈烛音沉默,不置可否。
而谢濯臣只是耐心地剥着松子,没有多馀的表情,更未多言。
回衙门的路上,沈照扶着希玉慢慢往前走,任祺隔他们几步之外,带上了手铐,由两个官兵左右看守。
沈照从身上摸出一块金子,塞给了身旁的官兵,求他帮忙搀扶一下希玉,自己慢慢移动到了队伍的末尾。
本就天黑,他人小不易被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绕到了任祺左右,又掏出两块金子,塞给看守押送的两个官兵。
官兵面不改色地收入囊中,一切都发生在任祺眼皮子底下。
漆黑的夜幕下,沈照忽然灿烂一笑,任祺眯起了眼,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刹那间,沈照抽出官兵的刀划过任祺的脖子,速度之快,任祺还未出声便断了气息,手上还被塞进刀柄。
“任大人畏罪自杀了!”沈照惊呼跑开。
希玉浑身一颤,愕然擡头看了过来,恰好眼睁睁看着任祺的身体倒地。
官兵们闻声围了上去,一人蹲身探其鼻息,片刻后伸手抚下尸体的眼皮,又起身朝缓慢走来的宋炙行了一礼,“大人,已经没了。”
看守的官兵慌乱跪地,“小的一时不慎,让他抢了刀去,还望大人恕罪!”
宋炙盯着尸体良久,最后甩了甩手,“回去按规矩领罚。”
“谢大人!”
希玉从人群中挤进来,跪坐在地摸上任祺的脸。
刚刚还在辱骂威胁她的人突然就死了,像在做梦一样。
她鼻头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任祺于她,是仇人,也是青梅竹马,少时爱人。
她做不到真正恨他,也做不到原谅他。
带着矛盾的感情就这么过了许多年。
沈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她身后,出声安慰,“姐姐,别难过了,他不值得。”
“我知道。”可她仍旧泪流满面。
沈照从身上摸出皱巴巴的帕子递给她,又走到她身侧,背对着她单膝跪蹲,“公子和烛音姐他们还在家等我们呢,走吧姐姐,我背你回家。”
官兵上前带走任祺的尸体,希玉在原地一动不动。
“姐姐。”变声期的沈照声音并不动听,但胜在温柔,“你该开始新生活了。”
——
回家以后,希玉看到自己的灵堂忽然情绪崩溃,哭得不能自已。
沈烛音留在她房里陪她一整夜,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整晚下来,沈烛音的衣裳都被她哭湿。
希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或许是为任祺的死,和她过去有关的最后一个人也离她而去了。又或许是因为看到朋友对她的珍视,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不会再拥有他人真挚的感情。
又或者,她真的很想爹娘……
她前半夜号啕大哭,后半夜抽抽搭搭。
在她房外,谢濯臣和言子绪也站了很久,完成任务回来的沈照在旁胡吃海塞。
在任府蹲守隐藏的日子,他几乎都饿着。
“畏罪自杀?这么草率?”言子绪不可置信,“还有这种好事?”
沈照啃着鸡腿点着头。
言子绪觉得不真实,“谢兄,你觉得是真的吗?”
他怕极了又是什么障眼法。
“我亲眼所见。”沈照咽下一口食物,强调道:“绝没生还可能。”
回答的是言子绪,但他眼神瞟过的却是谢濯臣。
得到他的如此保证,言子绪稍稍安心了一些,“那就好。”
他掰了掰手指,“终于结账了,搭进去两个铺子呢。”
雇高手丶打点官府丶托付宋大人丶办葬礼……全都是钱。
谢濯臣望向他,“她大概一辈子都还不上这笔钱,你打算如何?”
“没关系。”言子绪浑身放松,“我也没打算要她还,朋友嘛。”
哪个好人这么交朋友,谢濯臣心里好笑,“你很缺朋友吗?”
言子绪一愣,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又看向他,点点头。
诚恳道:“是,我很缺朋友。”
谢濯臣微怔。
言子绪嘴角上扬,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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