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贪欲深渊（1/2）

叶回到教会内属于自己的房间，亲手锁好房门，他才终于长呼出一口气。

葛叶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反常，而且又只发生在一瞬间。之后再看过去时，葛叶已经笑眯眯地后靠住沙发，打算休息了。叶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最近太累，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可偏偏，那眼神又无比深刻，让叶的心脏因此颤动。

他摇了摇头，将诸多思绪抛至脑后。随后叶脱下外套，开始了例行的检查。

或许是因为从小的流浪经历，叶始终对周围的环境缺乏一定的信任，包括在治愈教会内。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检测是否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灰尘、发丝、纸张，都是他的眼睛。

毕竟有些东西没法随身携带，叶必须要保证它们是安全的。

不同于会客厅那般奢靡，叶的房间并不大，只有一个起居室，一个卧室和一个盥洗室。

房间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整体风格简约，舒适温馨。叶不太喜欢别人动自己的私人物品，所以一般他都会亲自打扫。而打理太多装饰物，会消耗他大量宝贵的时间。叶并非贵族出身，没有那么多老派的讲究。

确认好房间各个角落的布置都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叶吹灭蜡烛，钻进被窝里，终于打算结束一天的忙碌。

但或许人在入睡前，思绪就是会变多、变复杂、变得无穷无尽。

叶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起了葛叶的脸，以及他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想起了方才他的那个眼神。

黑暗中，叶猛地坐起身体，崩溃地小声哼哼：“烦死了，葛叶那家伙他有病吧！”

……

呼——

黛灰猛吸了一口气，终于睁开眼。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浸湿的衬衣正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就像刚刚才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我这是……”熟悉的疼痛又一次袭击了黛灰的脑袋，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失去记忆。

缓和许久，黛灰才有精力抬头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去大厅开会前待过的那个小房间里。

“我是不是还应该庆幸，他们没有直接把我又扔进地牢……”黛灰想到自己昨天的状态，讪讪起身。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能从铁栅栏窗外透进的光线判断现在应该是清晨。

他在床头靠坐一会儿，听见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也听见了房间外转动门锁的声音。

叶抬着一份夹培根煎蛋的全麦吐司和放有柠檬的红茶进来了：“早上好，睡得怎么样？”

他一身白袍，棕色的半长发柔顺地用银色发带扎在脑后，胸前挂着一个镶红宝石的黄金吊坠，如同往常般行事沉稳。

只是叶的脸色不太好，眼底微微泛青，让他的泪痣都看着不太明显了。

他拉开椅子，坐到黛灰对面，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两人面前的小桌上。黛灰刚想感谢他亲自为自己带早餐，却看见叶直接拿起吐司咬了一口，又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

“呃。”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的黛灰，话瞬间被堵在嘴边，抬到一半的手也僵住。

他一时尴尬地四处看了看，瞥见叶放下的茶杯里漂浮着超量的柠檬片，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很喜欢柠檬？”

“正相反，我很讨厌。但红茶的作用是提神不是吗？越酸的东西越能让人清醒。”叶平静地咬了一口培根，专心解决着早餐。

两人都不说话了，安静的空气里，黛灰咽了口唾沫，肚子又不受控制地咕了一声。

叶挑眉：“你还没用早餐？想吃什么怎么不和外面的人说？”

“啊？我还想着我……”黛灰本以为自己在展现出月亮和无形方面的特殊后，在治愈教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

“你有这个权利，治愈教会还没穷到需要苛待囚犯的程度。”叶不是太在意地打断。

“囚犯……”黛灰又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明显地感到叶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好，只得沉默起身，小心翼翼地跟门口的守卫要了一份和叶一样的早餐。

很快，同样漂浮着三片柠檬片的红茶和加培根煎蛋的吐司也被摆在了黛灰的面前，温热美味的食物险些让他感激涕零。

先一步吃好的叶后靠住椅背，安静地看着侍从收掉餐盘，望着差点丢掉用餐礼仪的黛灰，随口说道：“不够你可以再要一份，毕竟之后你可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什……唔……”黛灰差点被吐司噎住，赶紧喝了一口红茶，被酸的呲牙咧嘴。

“你看起来和前几天我见到的黛灰有些不太一样，表情有些夸张，嗯，或者说更像正常人。毕竟你前几天不管什么样的情绪，都很少有大的动作和表情，我曾一度怀疑你有面部神经麻痹。”叶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胸口的黄金吊坠。

“或许吧，”黛灰苦笑了下，“你们之后要带我去哪里？要对我做什么？”

“去太阳教会找葛叶被盗的那份死亡之神的神血。如果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