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时间的囚徒（1/2）

佩雷纳尔端出第二盆糖果，加入了他们的闲聊。“斯塔林？我记住他的名字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变成一只猫头鹰，但他的思维方式和路德维希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知道路德维希没有第二个孩子，我会觉得他是个诺特。”

尼可?勒梅表示反对：“他和路德维希是相反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只猫头鹰的野心比他的天赋更可怕，他绝对不只是在追求魔法和真理！”

“那他在追求什么呢？”邓布利多双手合十撑着下巴。

佩雷纳尔好奇地问：“论年纪他应该也是你的学生，阿不思。还有你不了解的学生吗？我以为所有的孩子都喜欢你。”

邓布利多笑起来：“这真是让人幸福的误会啊！事实上，相当一部分孩子在背地里骂我‘老疯子’。还有一部分……西弗勒斯和斯塔林会当面骂我，用很相似的语言技巧。”

佩雷纳尔爽朗地笑着说：“哦，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看过他批评英国魔药协会的那篇文章，发在《魔药指南》首刊上。听起来他和斯塔林的关系很好，你觉得他会喜欢太妃糖吗，阿不思？”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一定会的。”

于是佩雷纳尔又在礼物清单上加了一行。

话题短暂地踩了脚斯内普的脑袋，又跳回斯塔林身上。

佩雷纳尔以一个祖母的忧虑说：“我希望他不要追求太高远的东西，从而忽视开满小雏菊的草地和月光下的沙滩。我总是很爱沙滩和草地。”

“阿不思，我很担心他的情况。”佩雷纳尔用穿越600年时光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明白那是什么。

他们都见过很多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博学如路德维希·诺特，孤高如斯塔林·斯特里克兰德。

他们都知道路德维希的结局是什么：他在临死前诅咒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他毁了自己的研究。

邓布利多看着桌子上破碎的魔法石问：“你们是怎么毁掉它的？”

尼可回忆那天的场景：

“你连这么基础的原理都无法解释吗？”猫头鹰抓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

尼可一下子年轻了600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灵活地从书架上找来他的记录本，摊开来给猫头鹰看。

“不要用你学了几年的炼金术知识质疑我，小子！我花了20年才研制出魔法石，你以为摧毁它像敲核桃一样容易吗？”他指着那些复杂的转化图和计算公式，斯塔林不屑一顾地举起爪子。

他就这么抓着伤痕累累的魔法石，没有犹豫地砸在桌子上。魔法石的一角深深嵌进木头中，然后那个角被崩掉了。

尼可目瞪口呆地指着桌子喊：“我的法国红木！我和它有300年的感情！”

“你的魔法石和你有600年的感情，如果它会哭，它绝对哭得比法国红木大声。”猫头鹰无语地想。斯塔林抓着魔法石，又残暴地把它敲碎了一个角。

“就是这样，阿不思。”尼可指着最直接的证据——那张坑坑洼洼的法国红木桌子。

邓布利多抚摸着那些坑洞，在上面搜索魔法的痕迹。但就像他最开始坐在桌子旁的感受一样，他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他是怎么做到的，尼可？”

尼可·勒梅摇头。

邓布利多摸着他柔顺的白胡子，50年前的疑惑和今天一样。

画一幅自己的肖像画和把自己变成一幅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邓布利多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让斯塔林在灵魂研究上走得这么深……他想起西弗勒斯的质疑“你有没有想过他和神秘人是一丘之貉”。

“他身上有长生不老药的气味，阿不思。”尼可严肃地说，“即使只是尝试一滴药水，也足以让人沉沦。”

“无论如何，他亲自毁掉了魔法石。这是矛盾的。”邓布利多抵着指尖，目光透过指缝思考。

他们中最宽和，也最充满爱的人说：“我想那是时间的味道。”

佩雷纳尔拿起一颗太妃糖，嗅着它的香味叹气：“我每天都走进花园，让自己身上沾满花粉的气味。我尝试养过宠物，但它们都不亲近我。”她看着这间居住了无数年的房子，对邓布利多说：“我和尼可没有孩子，阿不思。一个也没有……这是时间对我们的惩罚，让我们无法孕育生命，因为生命需要流动的时间。

“而我们——我们是时间的囚徒。”

尼可捂住她的手，苍老的声音不住地说：“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佩雷纳尔。我让你跟着我承受这么多，因为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失去你。”

“不要害怕尼可。”她轻柔地拍着他的手背。“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我们马上要走出来了，我陪你一起。”佩雷纳尔闭上眼睛，哼起一首久远的摇篮曲。

她像妻子又像母亲，尼可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下来。邓布利多看向窗外，黄昏安静地到来了。

他不是第一次发现这间屋子里的某种东西好像从没改变过。佩雷纳尔将花园整理得很好，四季鲜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