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性情大变（1/2）

百万大军悄无声息，屏息等待天子的最终命令。只要有天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渡过黄河，直扑凉州，擒拿逆贼。然而，赵锴心中已充满疑虑，自然不愿轻易冒险。

他看向面色凝重的三位心腹大将，重重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传令大军暂时在黄河岸边安营扎寨，待朕查明燕云十六州和金国的实际情况后再作定夺。”

“遵命，陛下！”随着天子一声令下，原本声势浩大的大军征伐瞬间变为了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所有人都在心底压抑着一股愤懑，许多人心中愤慨，希望天子能下令一举荡平凉州叛乱。然而，此刻大安皇帝的身影已消失在前行的队伍之中，留给大家一个悬念。

开封城的大街小巷，自从天子与众出征大将军离去后，市民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热议这场可能改变乾坤的大战。

在他们心中，天子大军一到，林王林乾那个逆贼必定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卑躬屈膝地乞求饶恕，最终被囚车押回京师受审。

关于林王林乾的结局，百姓们众说纷纭。一部分人认为，因其拥兵叛乱，理应被押解至闹市游街示众，随后在菜市口执行死刑。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虽然林王罪大恶极，但天子或许不会轻易让他死得太轻松，而是将其打入大牢，施以酷刑，使其饱受痛苦煎熬。无论如何，无人看好林王的最终下场。

“不用多想，用不了几天咱们就能知道林王是被处死还是受尽折磨而死。”

“是啊，只要林王一死，咱们的日子又能回归平静了。”

“都怪这个乱臣贼子，如果不是他，天子怎会做出和亲那等荒唐事，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送到金国去了。”

“其实说到底，与其说是皇帝主动送的，不如说是被林王逼的。”

“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长大后果然造反了。”

繁华的开封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们一如平常，坐在茶摊边品尝香茗，谈论着林王林乾，仿佛他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则笑谈。就在这时，开封城门附近突然引起一阵骚动。

城门口附近的百姓纷纷避让，街道上的行人也纷纷跪在路边，紧接着，人群中有人惊讶地发现：“哎呀，这不是陛下吗？”

“怎么又回来了？这仗不是才刚开始吗？”

“是啊，这就打完了？这也太快了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不清楚……”

在无数百姓困惑不解的目光中，天子率领一众大将及亲卫，浩浩荡荡地驶入城中。

然而，与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和信心满满截然不同，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将领，此刻皆低头垂目，脸色阴沉，仿佛遭遇了难以置信的变故。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围观的百姓纷纷陷入疑惑，他们刚才还在揣测大安军队何时能攻克凉州，转眼间却看见天子率众将黯然返程。

这番景象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在渡过黄河之前，大军遭遇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不成？

目睹皇帝在亲卫的护送下返回皇宫，开封府的百姓们心中充满了沮丧与失落。东华殿内，沉重的气氛蔓延开来。

砰！一尊珍贵的唐三彩瓷器摔在地上破碎，太上皇赵玄气喘吁吁地来到大殿门前，他目光炯炯，满眼血丝地遥望黄河的方向，心中悲愤不已。

“真是作孽啊！作孽！”赵锴这个逆子先是发起宫变迫使他退位，如今又调动一百三十万大军去攻打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简直就是泯灭人性。

面对金国这样的强敌虎视眈眈，却不去防备，反而去对付亲子，这让赵玄不禁质疑自己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如此昏聩无能的儿子。

赵玄仿佛已经看到了赵锴领兵踏平凉州，得意洋洋地活捉他那位心爱的孙子林王的画面。一想到这些，他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

对于过去的宫变之事，赵玄虽已释怀，只想过上安稳的晚年生活，但赵锴这个逆子始终不肯安宁，不仅囚禁了自己的父亲，还逼得儿子走上造反之路。若将来他死后去见太宗、太祖，该如何交代？

“苍天无眼，竟让赵锴这个逆子如此嚣张，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赵玄悲从中来，含泪对着天空长叹，“乖孙啊，皇祖父如今身处深宫，无力相助于你，只愿你能平安度过此劫。”

就在这时，一名年迈的太监步伐急促地走进大殿，恭敬地跪在赵玄面前。“奴才参见陛下。”赵玄拭去眼角泪水，看着段鸿，心中疑惑。

“段鸿，你来此有何事？”见太上皇面容憔悴，段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段鸿瞥了一眼地上的瓷器碎片，立刻明白了太上皇的心病所在，他起身贴近赵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玄听后，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地看着段鸿。

段鸿肯定地点了点头：“此事千真万确，奴才亲眼看见皇帝带着一众大将返回了开封。”赵玄愣了一下，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精神焕发，“快去查明，赵锴那个逆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