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难生恨（1/2）

桔子皮仿佛一朵橘色的花盛开于圆桌之上。

清瑶顺势把剥好的桔子递到小少年手上。

眸光故意扫过他手腕上的枫烛，问：“你这点缀为枫叶金片的手链，着实厉害，我都差点香消玉殒了呢。不知弟弟是在哪寻得的此法器？”

季黎有些不耐烦，白眼一翻：“路边捡的。”

很显然，他糊弄不过去，女子不信。

见女人又要开口，他立马改口：“天上掉的，不送。”

停顿片刻，他又开口：“除非……拿你的琵琶来换。”

此话一出，清瑶瞬间哑口无言，明知用琵琶交换这事根本不可能，他还偏偏说出口。

转念一想，话里有话，琵琶是清瑶的命根，那么枫烛亦是少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疑问一直在清瑶心中挥之不去。

派去调查的人，个个空手而归，在各大世家大族中皆未打听到这少年的丁点儿信息。

“松风清瑶瑟，溪月湛芳樽。你倒是给自己取了个好名字，总不能一直唤你松郎吧～”美人朱唇微勾，语气暧昧。

小鬼头眼睛咕噜一转，笑眯眯的：“我叫凤意。”

老爹季锦书在出家门前也对自己说过，要懂得隐藏自己，眼看而今要到新地域生活，改头换面后顺便也把名字也改了吧。

凤意！！！这个名字让清瑶心惊动魄，瞳孔骤然间放大几倍。

她的惊异之色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季黎骄傲的像只小公鸡，补充道：“没错！奉上苍之意，替天行道！”

季黎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己改名改到了亲爹亲娘所赐之名上。

随父姓，故而姓为“凤”；“意”取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同时也象征着凤简生与颜兮相识相知相恋，孕育出爱情结晶是天意。

冥冥之中，命运犹存，仍有时机明来，犹有天助……

二十年前，林清瑶还叫顾清瑶，是宁川城城主顾行舟的独女，那年十二岁的清瑶只知，凤简生叔父带着有身怀六甲的叔母颜兮来到宁川城，在父亲的安排下两人在宁川暂居下来。

叔父书名暂居的那段时间，清瑶天天往颜兮院里跑，每天都打着看这个尚未出生小宝宝的名义去看貌比天仙的叔母，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十二岁的顾清瑶问：“叔母，小宝宝有名字吗？我想把他唤出来陪我一起玩儿……”

颜兮笑意晏晏，摸着孕肚：“他叫意儿。”说着便拉着清瑶的小手轻抚自己腹部，“小意儿，听到没，你的清瑶姐姐唤你出来呢……”

虽然隔着衣物，清瑶也能隐隐感受到胎动，她一脸惊奇地看着颜兮：“叔母！小意儿在动。”

看着天真烂漫的清瑶，颜兮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枫烛的几叶金片枫叶就在那一刻晃进了清瑶眼里。

直到立夏后有一天，顾行舟对清瑶嘱咐：“清瑶，执此城主令，把百姓们暗中转移出城！”

“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年纪尚幼的清瑶，一头雾水。

“把他们安顿好，你必须亲自一家一户的把百姓安顿好，事没办完，不准回来！”顾行舟给女儿下达了死命令。

年幼的顾清瑶撇了撇嘴：“是，女儿得令！”

事情办妥回来之后，等待她的只有一座孤城……一座被兵戈刺穿过，被炎阳暴晒过，被烈火焚烧过的宁川城。

满目疮痍，断垣残壁，死寂荒芜……

就是这一道命令，就是这一纸旨意，让她和父亲天人两隔，永离宁川。

风萧萧兮衣飘扬，风瑟瑟兮泪痕干。

那时她一人正对城门而立，朝着城门上残留一半的宁川城牌匾许下宏愿，“我顾清瑶今日于此立誓，必拜进玉京门下，待羽翼丰满之时定让毁我宁川者碎尸万段，血债血偿！”

从此再无宁川少城主顾清瑶，只有玉京惊世才林清瑶。

——————

恍惚间，美人秋水明眸中蓄满泪水，良久未曾晃过神。

季黎怼到清瑶跟前，眨巴着眼睛：“喂，你怎么了？”

他寻思着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胡乱编了个名字。

不会吧，被我名字中的大意感动哭了？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面上逐渐浮上喜悦之色的季黎，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到一边。

清瑶瞬间暴怒，朝他吼道：“你还笑得出来！”

季黎捂着脸满眼委屈，还不忘翻个白眼，小声曲曲：“莫名其妙，疯女人。疼死我了……”

林清瑶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失控，无奈的看向捂着脸的小毛孩。

季黎捂着脸的手，慢慢耷拉下来，白皙娇嫩的脸蛋上留着一个火红的巴掌印。

“小鬼头……”

“别叫我！你个老疯子，莫名其妙就给我来上一巴掌，疼死你爷爷我了！”季黎声音震天，大声嚷嚷着。

清瑶朝小少年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