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1/2）

坦白

天宫，流光殿

我在临渊门外站了许久，不见风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再回头看了看天色，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天亮了，思索了片刻，见风信晕晕欲睡的模样，便施了个法，让风信睡了过去。

我轻轻推门而入，在桌前探了探，见风信已昏睡了过去，便来到了临渊的床边。

临渊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倒是平稳，但脸色苍白，看着十分憔悴。之前听风信提起那凶兽饕餮，刚和临渊修习时他便同我说过那凶兽，不仅魔力强大，更是生性残暴，喜食人，更是身带剧毒。

思索片刻后，我屈身扶起临渊，解开了他的内衣，见那白皙精壮的胸膛上，一个深黑的掌印，想必便是那饕餮的毒掌所致。此时已来不及多想什么，我将手覆在那掌印上，使用永生诀，将那毒气吸入我的体内。

我在水镜五百年的潜心修炼中，完全掌握了永生诀的用法，这永生诀可助修习之人随时夺取他人法力并融入到自己的法力中，也可将他人身上之毒亦或是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是一门强大的法术，亦是邪术，若被恶人所用，必会危害苍生，决不能再让此书存於这世上。

没多久，我便将临渊身上的毒全部转移到了自己体内，如此剧毒，我自是有些吃不消，只能将其封在一处，待回水镜后再想办法处理了它。

而此时临渊胸口的毒气正在渐渐淡去，我赶紧为他穿好了衣裳，扶他躺回了床上，坐在他床头，擦了擦查脸上的汗，准备喘口气先。

可临渊伸手猛然抓住了我，我一惊，看向临渊，一脸的惶恐不安。

此时临渊已经转醒，冰冷的手紧紧抓住我，硌得我生疼，脸上更是震惊不已，死死地盯着我，我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是我这五百多年来最恐惧见到的，我哆嗦着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仓皇而逃。

我惶恐的跑了出去，无边的恐惧更是向我袭来，想着临渊当时震惊而绝望的脸色，后面的我真的不敢去想。此刻，我已下定决心，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揽月阁，在慌乱中找到了永生诀，当场将它毁掉，失魂落魄地回到水镜。

而另一边，炎烈回到清音阁的时候见临渊的房门开着，赶紧进去查看，发现临渊已经醒来，只是睁着眼睛，一脸恍惚，而风信还在一旁沈睡。

炎烈赶紧上前查看，临渊躺在床上，像失去了魂魄一般，任由炎烈查看他胸口上的伤。炎烈查看到临渊胸口上的黑色掌印已经消失不见，一脸惊讶地看向临渊。

临渊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对呆在一旁的炎烈道“我的伤已经无碍了，其它的就不要再问我了”

炎烈见临渊的样子，想必在他回来之前定是发生了什么，见临渊不愿多说，依照他的性子，想来是不能让他人知晓的事，连他这个哥哥也包括在内。

炎烈沈思了片刻，对着临渊道“这两日我去东海海底找来了能解饕餮之毒的海底珍珠，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这珍珠你看着处理吧”说完将海底珍珠递到了临渊面前。

临渊静静的听完，眼神有些涣散，也不看一眼，更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了珍珠，就这么直楞楞的走了出去，炎烈看着很是担忧，但并没有跟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水镜中的，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浑身颤抖，眼前一直浮现着临渊当时的表情，我害怕的事总是要发生了。

临渊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安静的坐在床边，递给了我一碗乳白色的水，水面上还泛着银光。只听到他清冷的声音道“喝了它”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中途碰到了他冰冷的手指，握着碗的双手亦是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将它一滴不剩的喝下，将碗放在了一旁。

就算临渊是来将我处死的，是他，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向我袭来，反而身体好了许多，渐渐的发现之前从临渊身体里吸过来的毒正慢慢被清除。而我此刻心中却更加痛苦，我看向一旁侧坐着的临渊，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如水的眸子没有了神采，只见他的嘴角动了动，问道

“书在哪里”，语气冰冷，不带感情。

“刚才我已经将它毁掉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天帝寿宴”

“学了多少”

“全部”

“全部…”

“对我说过慌吗”

周围寂静无声，水镜泛着微微的柔光，我和临渊一问一答，可最后他的这个问题，我却不知如何回答，犹豫着说不出口，他似是要得到答案，转过头望着我，我看着他那温润如玉的脸上尽显疲惫，眼中带着渴望。我闭上了双眼，把头转到一旁，咬了咬嘴唇，我回答了他

“有过”

带着颤抖和悔恨。

我听到后面传来他长长的叹息，感觉到他站了起来，良久，冰冷决绝的声音传来

“若你永远呆在这水镜，我还是你师父，若出去，你我师徒的缘分也就尽了，以后再见，我会拼劲全力，将你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