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灵归原体 素还本真（2/4）

彩霞。这里走石伴飞沙，那般急雨顺风狎。枪戟相撞火光散，刀剑对碰森气寒。四护法为显尊望奋起战，七连星为保众生勠力敌。神渡天接黄河水，魔引地迎邪火随。神魔对战风云变，各显威风呈英豪！

阵前神魔敌对军，打至晌午身不疲。哪吒见状，心痒难耐。号令三军：“今番降魔，皆在此战！进攻！”主帅有令，三军听从。各个抖擞精神，提枪架戟冲阵而去。这里三军下战，那处魔将怎安？地赤也传群魔：“今次之战，关乎万全！迎敌！”群魔也个提神醒脑，举刀执剑迎上前去。这边浩浩荡荡百万兵，那里乌乌泱泱千般妖。一时群魔乱舞，众神斗战，场上顿乱作一团！天兵魔将扭打一起，声声入耳是刀枪撞碰！

哪吒脚踩火轮儿，斜挎乾坤圈，执剑冲近地赤。地赤见来，不掣兵器，不用法宝，赤手空拳上前接他。哪吒一柄宝剑，耍的似游龙缠身，如影随形。地赤背手，闪身避战。哪吒仗那火轮儿，形如迅雷，动若疾电。这般的战有两个时辰，未伤着地赤半根毫毛。哪吒暗暗吃力，心中恐怖延散。忽偏身，地赤空手抓他白刃。笑道：“小儿，三头六臂之相，不显来我看么？”哪吒闻言惊悚，这魔头无心对战，只一味避躲。如今竟也知得神功，自成圣来，还不曾遇见这样人。有心不战，只作消遣。哪吒道：“你怎知我？”

地赤道：“混沌初开，宇宙初现。有光显照，有暗随生。我为暗者，世间万物、万象万景，我都尽知。换言之，我便‘世’之本源。”哪吒半懂其意，问道：“此话怎讲？”地赤多偏爱这千岁孩童，解道：“世间万象，不离阴阳。阴阳衍化昼夜，昼夜不离黑白。暗者，为黑也，为我也。世间万象为我而组，天地之间从我而生。管你东天仙圣，亦或西天佛弥，再是人鬼妖兽。都为宇宙之中，黑白之内。换言之，为我之内。你有何事，我怎不相知？”

哪吒汗毛乍起，道：“你既为黑白之黑，包罗万象，怎有实体化形？”地赤笑而不答，手中松劲。哪吒急抽身后退，见他无意伤几，便收兵刃。道：“怎不答话？”话音未落，有天兵趁隙近前，意欲偷袭。地赤寸步未动，似后脑生眼。只弹指一挥，那天兵形化齑粉随风而散。哪吒看处，心惊肉跳！那天兵非凡胎肉体，亦非寻常精魔，只弹指间，便肉身消融，魂魄尽散！何等之威？

地赤若无事发生，道：“瓜者，皮在瓤外，子在瓤中。内有变化分生，却不出皮外。你可问，为何皮有化形？你可说，皮在瓤外，非是瓜身？需众归合一处，方作得‘瓜’。又引黑白分说，我为宇宙本源，天地本身，世间本主，亦为其之一点，不超其外。怎不能有身，如何不可化形？”哪吒道：“黑白相生，方合自然之理。你为黑，白何在？”地赤叹道：“此消彼长，无果无实。”

哪吒不知其意，举剑又去，此番却斩去鸟首！头颅落地，尸身消融。只那尸烟，分聚成雾。顷刻间，日月失色，遮笼山河。好大雾！清烟弥漫天涯到，黑潮喷涌海角达。下方侵蚀九幽地，上界端有十重天。狼烟升聚难比拟，尘沙卷积更不堪。三山五岳藏其内，四海八荒覆盖全。玄龟之足魔化软，昆仑不周尽全完。茫茫渺渺无边际，幽幽暗暗复重来。仿若跌入深渊境，孤立无援心魔生。百万天兵须臾灭，星宿天王皆死绝！惊声凄厉哭音惨，老弱妇孺哀怨传。声声不息周身转，死灭心绝竟徘徊。

混沌之中，忽听李靖嚷叫。叫：“吒儿，莫受妖人蛊惑！”哪吒幡然转醒，见四周神魔斗战，还似从前。心叫不妙，竟不知何时跌入他幻境之中？地赤笑道：“你见怎么？”哪吒定心神，举剑刺将过去。地赤偏身扯住剑刃，顺势划破掌心，登时见了黑液。这血，顺流剑身。哪吒惊觉脱手，那剑身已然腐蚀成灰。地赤纵身跃至云上，洒血阵中。

凡点落处，尽起烟火。天兵盔甲沾染，竟也腐蚀消融。有那迅捷之人，急脱出铠甲，保得周全。亦有那身慢的，顷刻间随甲化作灰烬！须臾，百万天兵仅剩千百！此势，阵中停手。吓得那星宿众神胆颤，惊得李家父子无言。四护法群魔之中，癫狂大笑。众星宿围聚，奎木狼道：“确如元帅所言，这妖首当真利害！只他这般的道法，谁人能抵？”井木犴道：“这样打，几多兵将都难。不如先回转天庭，禀报玉帝再做决断！”

众神将点头不迭，却才喝令鸣金收兵。正待走时，那地赤跃至半天，当空盖下个罩儿，众神将都拢在内。这罩儿；形似农家碗，状如烧饭锅。落地有根生，随往无穷尽。纵横二十里，径高千百丈。颜黑堪煤窑，晶透比镜象。地赤精气凝，魂命力所化。天兵得见慌了手脚，忙举刀执剑、去劈去砍。凡有碰者，皆肉身焚毁，魂飞魄散！

地赤道：“此乃我之所力，你们打不破，也逃不掉！”偏有那不信人，遁地而去。可这罩儿似有灵应，遁地多深，便延多长。不得已，又返上地来，报哪吒道：“元帅，此物如影随形，难逃！”地赤决计不肯放他众人，敕令群魔冲入罩中，以命抵命！

众魔怪得令，你看他一个个；眼红似斗牛，迅疾若捷豹。声势如雷霆，形从比山貌。又好比猛虎归山，同好像蛟龙入海！罩中兵将见势，也有决死之心！个个精神抖擞，每每心神换灵。厮杀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