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店前破邪法 山中知奇缘（2/4）

”

殷子语道：“却这般日久。那黑狗何在？”楚怜下手指窗边，道：“在那不是？”殷子语应声看处，果见黑狗绑缚在地。见有疑虑，问道：“它双眼那去？”楚怜下道：“教剜了去！”殷子语想起它轻薄之事，便不惜。说道：“那波怪轻辱于你，着实该剜！”楚怜下道：“连夜听你吠吠，可是见我随他心急？”殷子语道：“若借我之身害你，罪过矣！”

楚怜下不管怎说，只当他关心则乱。笑道：“哥哥留心，始终不曾信他。只是贴你难得，故而依偎做戏。”殷子语吃不住她，偏头不答。楚怜下诡计得逞，掩嘴偷笑。殷子语朝墙道：“那黑狗术法怎样？”楚怜下道：“已教寒言废去。”殷子语点头道：“却好，却好。那晚才摸了它，便教换了身，真个猝不及防！”

说话间，门分左右。两人齐齐看去，正是寒逐命手托命盘。见子语醒来，近前道：“可有不适之处？”殷子语道：“身觉疲软，别无他处。”寒逐命道：“这样无碍，再休养两日即可。”楚怜下道：“你外出查寻地赤如何？”寒逐命将盘儿别在腰间，摇头道：“还是不见反应。”自信上得知地赤所在，命盘就无用处。到此将近一月，仍是无感无觉。

殷子语见低沉，笑道：“窗边不就有个。”楚怜下附和道：“正是，正是！留到如今，正是等子语哥哥转醒！”地赤灵正寄在黑狗体内，时前换身陈家夫人后潜逃。如今本体遭缚，再难逃矣！殷子语强撑起身，晃晃来在窗边。那黑狗已无双目，只觉有人来前。片刻后，再不感地赤灵之所在。殷子语提起它，朝窗外树冠丢去。无灵无法，同凡狗无异。

为养身，三人又在客店住了五天。殷子语全然无事，来在柜前结算。十几日吃喝住用，共使十两余钱。店家去零留整，收了十两。殷子语谢了他情，三人出门乘车马赶奔胡宅。路中子语在墨宝堂买折，写了拜帖。问账房道：“此去胡宅还有多远？”账房道：“此去直西路，六七里就是。”殷子语谢过，出门续走。

走走停停，耽搁小半时才到。车马正停胡宅门前，抬头看处，真好繁重！你看那；紫檀柱木门前撑，影壁金箔镌刻成。上画山川连地理，映日百花斗艳奇。青砖玉瓦墙身塑，银石铺就台阶蹴。门头伸延丈二长，遮却半街寒阴凉。金边银字匾额在，上书气贵胡家宅！殷子语看罢声叹，道：“真好富贵！”楚怜下道：“家有万贯财，不当显外露。”

看门前人群集密，大排长龙。殷子语停车靠墙，缓步上前。楚怜下车头托腮，饶有意趣看他。寒逐命倚门而站，半字不发。殷子语随跟队伍末尾，半晌排到跟前，才知竟是施粥的。粥摊后有站三五女子，看穿着打扮应是胡宅丫鬟。装扮无二，你知怎般？身穿月白对襟褙，内衬白绸竹叶衣。头戴碧玺挂花簪，下搭暗花白纱裙。个个眉目清秀，每每机巧慧心。

见排头双手空空，问道：“你的碗不带？”殷子语摊手失笑，道：“来得急，不曾带碗。”眼看滑稽，丫鬟教逗的发笑。身后摸来个瓷碗，打了个满递与子语。殷子语接过粥碗，笑盈盈称谢。转来在一旁台阶坐倒。楚怜下、寒逐命，二人来在近前。众人得见怜下天颜，不由愣神。是那；目光呆滞面无相，停步立身不领粥。丫鬟住手转头望，不见这般美妙人！

楚怜下笑道：“教来前问话，子语哥哥倒好在此吃粥。”殷子语道：“这粥却好浓稠，不似那官家舍得点米清汤。你们可吃些尝尝？”寒逐命道：“不饿，你自吃。”说话间，院中出来一人，随跟三五仆从。寒逐命转头看顾，你知他怎生装扮，甚么模样？身穿宝兰偏襟缀，头戴浅黑正帽方。看相约莫四十载，体大肥圆八尺高。脸宽眼小鼻骨平，左右三须笑面行。

来人出门左右张望，见阶前有坐。近前问话，道：“可是殷辛么？”能识他者，不凡。寒逐命、楚怜下，二人警觉。殷子语忙起身道：“正是。小可姓殷、名辛，字子语。你怎知我？”来人笑道：“是便不差。”殷子语疑道：“你是何人？”来人道：“老夫姓胡、名健，字飞什。”三人闻言大喜。眼前正是要找之人，如何不喜？

殷子语递过拜帖，见礼道：“胡员外请见。”胡飞什双手接过，道：“无须客气，快请厅上叙话。”经走片桃园，转来前厅。胡飞什指引三人落座、问礼，待茶。殷子语道：“这二位与我同行。前是寒逐命，后为楚怜下。”胡飞什道：“真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两人起身回礼，道：“胡员外谬赞了。”

各人端杯在手，胡飞什道：“这是刚摘春茶，三位请用。”吃茶正是；一嗅、二观，三品鉴。三人吃罢，赞道：“此茗清香奇凡，先口之苦后竟甘之如饴！”说说笑笑，气氛平和。殷子语有疑在心，不得不问。问道：“心中有疑，还望胡员外解说。”胡飞什道：“有疑但说，管情解全。”殷子语道：“胡员外怎知认我？”

胡飞什道：“此事说来时长。两月前，有仙人入梦。说今日有人登门，正得舍粥阶前坐下。我问及何名？言称来人名叫殷辛，教我好生照看。梦中有见你画影图形，故而认得。”三人听话，相顾无言。梦中所见“仙人”，除言中生外，还有何人？既知此故，子语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