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妖魔易懂众生怕 人心难察神鬼惊（3/4）

，便也不装。哼声道：“二女现在我手，不交怎样？”婉童道：“交出善让罪少，不交苦头尽吃！”郝渋道：“好嚣张，忒狂妄！你有甚么手段，敢夸这般海口？”

婉童有样学样，笑道：“手段不敢言，为是神仙闲！”话音刚落，众人哈哈大笑。萧千关道：“我当是甚么人物，原是犯疯病的。有见你相，又观你形。似你等这般幼女、癫僧，也夸神仙二字？”婉童道：“怎却不信？”萧千关道：“此话何人置信？”说话四周作势。

萍开祖道：“却难置信！”婉童道：“今日倒教你等开开眼！”说罢掐诀念咒，风中取出火来。掌心熊熊燃起，真好火！细如丝来宽如墙，急燃慢灼退寒凉。今日有见手中火，万户千家灶头锁！众人见状惊诧，随又笑出。婉童道：“掌中之火，有甚好笑？”官幕秀道：“你这把戏哄得了别人，却哄不得我们！”婉童道：“怎么？”官幕秀道：“这般街头戏法，信手拈来！”

婉童道：“好说好做。你却拈来瞧瞧？”官幕秀也学她风中作势，弹指间掌中起火，与婉童之火无二无别。官幕秀笑道：“如何？”婉童见状惊心，暗道：“戏法把式却也如我般真？”济癫在旁闷声看乐。忽的眉头紧蹙，暗叫不好。

且不说危难何处，当看殷子语与陈晟赶路匆匆。两人跑有十里远近，陈晟早已气喘吁吁，难直腰身。殷子语忙停步扶他，顺气道：“陈员外还好？”陈晟道：“久时不动，老朽不敌当年半分。…”殷子语道：“实是难为你。只此事当你出面相告。若我自行前往，恐难令人信服。”陈晟道：“公子说那里话来？分明帮衬老朽，怎说难为二字？你意我心明，只恨年迈体衰。还容我休歇片刻再行赶路。”

殷子语见他蹲身心中焦急。说道：“时不我与。半时内若赶不回，恐有变故！”说话，蹲伏在地。陈晟见状心疑，问道：“公子此举何为？”殷子语道：“还请陈员外上背，我背你前往！”陈晟道：“殷公子这般体瘦，恐难走远。”殷子语道：“管走多远，好过原地耗时。陈员外上背，歇完再下地自走。”陈晟倍感热忱，说道：“殷公子之心，天地可鉴。”说罢，挺身上背。殷子语咬牙起身，迈步向前。也可怜他瘦小体弱，纵担老者也如担山。

快走二里，殷子语已是汗透衣衫。陈晟轻拍他背，说道：“公子将我放下，老朽自走。”殷子语缓缓蹲身，将其放下。如释重负！再起身时，两股战战，腿酸脚软。陈晟道：“此行救出我女，纵然同嫁于你老朽也当沉心！”殷子语听言心怕，忙道：“还是赶路要紧，后话后说。”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来在县衙门前。两人立身止步，门前无人值夜，唯有孤鼓耸直。殷子语道：“此处县衙夜无值守么？”陈晟摇了摇头，问道：“还不及问公子打从何处而来？”殷子语道：“我自大宋而来。”陈晟经多见广，曾也去过。说道：“我处小城，不及宋境之繁。夜下无人值守，有事唯敲冤鼓。”

殷子语上前拾起鼓槌，连敲十下，有十万火急之意。鼓声未落，有见门分左右，出来两个衙差。见是个枯瘦敲鼓，怒冲冲道：“何事敲鼓，惊扰爷爷睡觉！”殷子语道：“夜下敲鼓，自然有事相报。”衙差道：“看你脸生，想是外地来的。今次放你一马。若有下次，教你尝尝衙门手段！快滚！”殷子语闻言一愣，后缓神有怒，说道：“起夜急将品性落下哩。”

衙差听话，勃然大怒！喝道：“好个浑贼！敢揶揄爷爷！”说话攥刀逼近。殷子语凛然不惧，说道：“夜下来前，必有事端。无故怎敢来此造次？你们不听人言，现如今还要妄动私刑。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么！”衙差被他气势所惧，怔在原地愣神。陈晟见气氛凝沉，赶忙近前道：“二位官爷，莫要动怒。是我这远房侄儿不懂礼了！”两衙差回神过来，正要发飙见是陈晟。立时缩手缩脚，怂道：“陈员外，深夜怎来此处。”

陈晟道：“遇着歹事，来报官求助。”衙差战战兢兢道：“适才陈员外之言？”陈晟道：“这是我远房侄儿，今个刚来此地。有些不懂礼数，还望官爷勿怪。”衙差道：“陈员外折煞我哩。不知员外遇着甚么歹事了？”陈晟提起此事，心中有气。说道：“有人抢占我家宅，将我赶出了门外！”

衙差听说心颤，道：“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抢占陈家大宅？”陈晟道：“此人姓郝，乃是太爷之侄。草民不敢轻举妄动，特来告知太爷。”衙差听罢，吓得肝胆快裂。此话意欲何为，两人怎能不知？忙躬身道：“陈员外息怒。”陈晟道：“烦劳官爷领路。”衙差点头作应。随来在殷子语身旁，说道：“适才我二人梦中未醒，说甚错话还望公子勿怪。”殷子语不明所以，大事在前也不好多说，只点头不曾答话。

两衙差头前引路，陈晟与殷子语二人随后。殷子语心中有疑，轻声问道：“有事不明，还请陈员外解说。”陈晟道：“公子有话但说。”殷子语道：“初见时那般暴戾，后怎那般谦卑？”陈晟道：“个中有些因故。”殷子语道：“听他二人口气，陈员外莫非身有官职？”陈晟道：“公子聪慧过人，一语中的。只不过老朽身无官职，是祖上荫封仍在。”殷子语恍然大悟，轻笑道：“难怪如此。前据而后恭，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