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三护法为语现世 孙行者引战始开（2/4）

大矣！”行者道：“虽是佛道共育，阴阳灵心。但其缘同邪相近，故而多招祸事。”杨戬道：“悟空慧心。我有言在前，但只此事难说的全！”

行者道：“有何难说全之处？”杨戬道：“福祸难论。”行者道：“你说我听。”杨戬道：“昔年地赤遭封，距今久矣。其神通广大，玉帝，如来，难除根源。纵无此番天象下降，恐也难撑几年。”行者道：“再不过了了数百载。”杨戬点了点头，续道：“天穹虽催醒地赤，我观其灵，正与其对！若能趁此将其除根除源，向后三界六道便可无灾无劫！”行者道：“我虽不见地赤，他的神通我却有耳闻。只不知此番地赤转醒，其形如何？”

杨戬道：“我空算世间千万，却不知他。”行者道：“若其势衰败，不比前时，则天穹盛极，此战必胜，天下太平。如天穹催醒地赤，变作个‘釜底抽薪’！”杨戬道：“若其势递增，比前时盛，则天穹衰减，此战不胜，祸满世间。如天穹催醒地赤，则为‘火上浇油’！”

行者摇头道：“哥哥好说这败兴话！”杨戬道：“你若不提，难说于此。”行者道：“望桌等菜，是为大忌！这厢不扯些话儿，岂不是‘空门’？”杨戬道：“好一张伶俐的巧嘴！少时吃酒，当不必巧。”行者笑道：“不巧就灵，管定吃你个底朝天！”

说话，杨惠携丫鬟来前。作虽是小菜，也摆了满桌。杨戬道：“今日风和日丽，正好院中吃酒。”行者道：“院中甚好，若在厅上倒不自在哩。”二人对坐吃喝欢谈，转眼已是七八坛。杨戬酒量颇盛，行者双颊显红。杨戬见状笑道：“悟空可还吃得？”行者道：“哥哥说那里话？再来七八也吃得！”杨戬不与相争，唤杨惠来前搬酒。

正吃得，耳边忽听呼啸之声。杨戬抬头观瞧，见云上七彩。这厢定睛细看，瞧见个孩童风火而来。杨戬喜上眉梢，起身前迎。你道怎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赤莲会海天尊，哪吒。却听他喊道：“二哥真好兴致。与大圣偷摸吃酒，却不叫我？”说话，收将风火轮，跳下地来。

行者转头道：“你这娃娃爱说怪话。我俩光明正大自南天门下，换在你的嘴中怎作了偷摸？”哪吒道：“我不知晓，便作个‘偷摸’！”行者闻言起身，攥拳假意要打。哪吒慌得转入杨戬身后，吐舌道：“怎越过二哥打我么？”行者道：“要越也越得。只看你白皮红脸，便不与你计较。”杨戬笑道：“二老几多年岁，若在尘世该卧床难出。怎还这般顽皮？”

三人哄笑一阵，这才围坐石桌。哪吒自家摸了碗酒，一饮而尽。抹嘴道：“二哥这酒，甚好！”杨戬道：“你就与悟空通了肚儿也不怕。心觉酒好便放开吃！”哪吒道：“若扯开法子吃，则开天口。是；‘上饮三江水，下吞四海干’！”行者道：“如害了人，就怎吃怎吐！”杨戬见状无言，笑容满面。

又吃会子，行者问道：“娃娃此去探查地赤，怎生回玉帝老儿话？”杨戬道：“悟空还未死心哩。”哪吒道：“你怎知我回了玉帝话？”行者道：“若不是探查而回，殿前复命，你怎敢偷下界来这。”哪吒道：“此去探查地赤，颇觉惊心！”行者道：“惊了那个心？”哪吒道：“自是惊了腹中平常心。”行者道：“你说我听？”

哪吒道：“此去查探，地赤醒转分身八处。正对；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其本位主紫薇。其气、其心、其感，皆比前时盛！前时独身与对玉帝、如来，二者。众仙神，难望其项背。若赋能回前，更添锁仙缚神之功！不说我等，玉帝、如来，亦难对矣！”

行者点点头，转瞧杨戬道：“适才我等相谈，却中后者。”杨戬道：“若是分身各处，逐一击破，当有胜机！”哪吒道：“你二人相说甚么？”行者道：“时前闲说，正聊此事。也恐地赤复生难伏，巧有天穹在世。”哪吒记起此事，恍如隔世。说道：“那天穹，前因打杀赤须龙被玉帝降罪。若非如来，怕是形神俱灭。后来不是从灵山莲花池投胎去了？”

杨戬道：“确是如此。”哪吒瘪嘴道：“说来也不是甚么大事，又是为护太白金星之子才失手打杀。怎就坐个砍头的大罪？”行者闻言面无波澜，不语。杨戬听见，也只轻叹道：“言尽于此，切莫再论。”哪吒道：“不说便罢，说来有念。那天象所生之人，现在何处？”

杨戬掐指寻闻，忽起身道：“不妙！”哪吒疑道：“说甚不妙之言？”杨戬道：“天穹所托之人，现正遭害！”行者道：“走到那一处了？”杨戬道：“不在天涯，就在海角。随降龙罗汉走路！”哪吒道：“既有降龙罗汉在旁，怎不妙说？”杨戬道：“降龙被困阵中，自身难保！东方星暗，是那地赤五方护法中的音躲理、声掩暗、语遮怒三人恶念！三护法现正去那处，他众神通，降龙恐难遭受！”

哪吒急道：“如此，那里得闲吃酒？”行者道：“娃娃却才吃了一坛，怕难发作。”哪吒道：“甚么情形好说这俏话。若不作保，向后地赤怎伏？”行者道：“老孙云快，先去解围。”说罢，撩袍点地，当空打个筋斗。这一时，院中二人已不见他影。哪吒道：“怎能落得他后。”说话也起风火轮。杨戬不及呼唤杨惠，也跺地登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