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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能帮我？”厉王已然抛去了皇帝架子，不敢多看此刻霸占了王座的男人，这人他之前见过，是一惯跟在谢宴楼身边的，不曾想竟有这样大的来头。

此人方才只带了数人闯入皇宫，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数万禁军竟拿他没办法，眼看着他长驱直入，用剑将厉王从王座上挑下来。

“今日的你便是明日的梁王，本座能做到的，可不止这些。”卫泯坐在高座之上，朝卑躬屈膝的厉王轻慢地投去一眼，“还想当这个皇帝的话，就按我说的做，不然——”

他手上剑锋遥遥一指厉王，“项上人头也难保。”

厉王唯唯诺诺地应着声，往日的天下至尊颜面荡然无存。

“给我把谢宴楼带来，好生伺候着，我要迎他做正宫。”

厉王周身一震，相传妖王不近女色，并无妻妾，今日怎的忽然对谢宴楼提起了兴趣。

“只要交出他，我便保你馀生荣华，你不交，我也是要去把人带出来的，给你这个机会，是因为本座对人族的婚俗不甚了解，恐怠慢了他，明白了么？”

卫泯居高临下地一睨，厉王浑身打了个冷战。

虎落平阳被犬欺，谢宴楼在他身旁时，谁不是对他低眉顺眼。

他今日方知，原来这些人做出来的恭顺模样从来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谢宴楼。

厉王连声向卫泯保证着，卫泯嘲弄地提起唇角，不再看他。

对他来说，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皇就只剩下最后一点价值了。

*

谢宴楼没想到自己被关押在禁所的几日里，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厉王得了卫泯的助力，令梁州军营突发疫病，猝然撤军，一路退至边境，令厉王头疼不已的心腹大患就这样被潦草搁置。

厉王并非明君，这一点他已然洞悉，但他不知道，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挂名徒弟竟对他存有这种心思。

从禁所中出来头一天，谢宴楼便被关在妖王居所精心养着，卫泯在此处下了数以万计的禁术，让他仿佛被打回了原形一般，不但无法反抗卫泯的命令，反而违逆本心顺了他的意。

两三日后，谢宴楼便明白过来，原是这处的禁术专为激起他妖性而生，一只连十二属相都进不去的猫妖，神位不稳是他最致命的软肋。

无论是成婚还是这禁术，卫泯的本意都是将他划入妖族阵营。

“师父，”卫泯这几日一得空便会来看他，但是恪守着凡间婚俗，并不与他见面，而是规矩地候在门外与他说话，“明日便是你我大喜的日子，莫要再惦记那姓薛的了。”

不过卫泯看不见，隔着一扇门的殿内，他的师父丶名义上的“正宫”正被人搂在怀中吃嘴。

“他接近你，乃是居心叵测，”外头的卫泯见谢宴楼没有应答，顾自贼喊捉贼起来，“那日离宫后的事情......若师父心中郁结，徒弟可以为你报仇雪恨。”

听到外头的污蔑，薛知秋的手倏然灵巧地探进怀中人层层叠叠的衣衫里，沿着光裸的脊背，一路到起伏的胸口，激起掌下的躯体一阵颤栗。

谢宴楼的腰猛地一抖，有些承受不住般拱起身子，又被强势地钳制在男人怀中，继续往下三路探索。

卫泯口中十恶不赦的登徒子只与他一墙之隔，与他的正宫亲密。

“师父，他可说要除掉我呢，”在亲吻的间隙里，薛知秋贴着耳说道，“你不管管么？”

从谢宴楼入狱开始，薛知秋便盯着越发猖狂的卫泯的动向，禁所关不住谢宴楼，但妖族秘术却可以。

妖性难驯，此处的禁术在潜移默化地扭曲谢宴楼的意志，试图吞噬他的良善，无限放大他心中的恶念与摧毁欲。为了使谢宴楼保持理智，他必须同妖性比一比，他在谢宴楼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薛知秋身上满是伤，都是试图靠近谢宴楼时与他过招留下的，他舍不得伤他，便只躲着不还手，幸好在命悬一线时谢宴楼恢覆了清醒，妖性被压制了大半，反过来替他疗伤。

养了几日后，薛知秋终於痊愈。

“唔......可以了，”谢宴楼艰难地换着气，“你才刚好，不宜......”

“可我现在就想要。”薛知秋难得展露出强势的一面，趁谢宴楼被亲得浑身都软，将他压实了，困在柔软的床榻与结实的胸膛之间。

谢宴楼脑后被一只手护着，没让他磕到床头，那强势中也带了十分的温柔，叫人无法抗拒。

......

一夜过后，谢宴楼的眼神已经完全恢覆清明，他衣衫整齐地端坐着，看不出半点被□□浸染过的痕迹。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1]，卫泯蛰伏数千年，行事狠辣，这疫病不仅在梁州军民间传播，更是迅速在九州境内蔓延，他要的是天下大乱，”薛知秋话头一转，“沈酌与重明在疫病爆发不久便找出了破解之法，此病不难疗愈，只是来势凶猛。”

“为今之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