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夜黑杀人夜（1/2）

寂静的大漠上，西方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随之而来的，是南方的纷乱的马蹄声，那些带着肃杀之气的声音还在不断逼近。

静静地看着沙驹驮着助手消失在黑暗中后，“荒枭”缓缓转过身向南看去。

远处，一群穿戴着斗篷的、黑压压的人慢慢地围了上来。

他们兜帽下都是血红的眼睛，在黑夜中泛着渗人的光，像是一群饿狼。

随着与“荒枭”的距离不断缩短，他们也都翻身下了马。

留下几人照看住马群，其余人便抽出身上的武器朝“荒枭”走去。

见他就那么伫立在那儿，那些人也不急，一边谨慎地打量着他一边缓缓接近。

而“荒枭”只是负手站在原地，将他们大致扫视了一遍：都是夜人，约有三百人。

早上为他送别过的夜人们都来了，阿拉法特为了让他今晚葬送于此也是“下了血本”。

不过，在这些佣兵之后应该还潜伏有一营希城禁军作为保险。

这恐怕是连比纳法索在被俘前都享受不到的、足以剿灭四阶强者的阵仗，让“荒枭”不禁觉得阿拉法特对他过于厚爱了。

夜人佣兵们在距离“荒枭”两百步时停下了，他们纷纷放下了兜帽，露出夜人独有的特征：

有的头上生了一对角，或是羊角，或是牛角，这是魔族；

也有的没有角，但生有同精灵般的尖耳朵，这是血族；

还有的没什么具体特征，看着像原人，但也是一副红眼睛，眼中的血红比其他夜人都要透彻得多，这便是鬼族了。

在封建王朝统治下的萨兹克王国，能在一个小小的沙丘上聚集数百名夜人佣兵、“一营”席多曼氏族的蜥人精锐，以及精通胧洲丹术的游医，也实属难得。

双方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夜人佣兵们静默了片刻，从中走出一位健壮的血族男子来。

在他身后的夜人们也都不约而同地随之举起手中的兵器对准了“荒枭”。

血族男子也不敢过分靠近，只是向前走了十步，觉得这个距离倒也算正好了，便尊敬地说道：“游医先生，我们今晚来找您，想必同为夜人的您，也能理解。”

闻言，“荒枭”摇了摇头，开口回道：“厄德里克，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在希城驻留了数月有余，厄德里克身为夜人佣兵的领袖，经常作为代表和他交易。

而听完“荒枭”的话，厄德里克也仍旧只是平静地默默盯着“荒枭”。

但“荒枭”纹丝不动，举止表现得滴水不漏，让人多势众的厄德里克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的一番话，也只能让他判断“荒枭”极可能也是夜人罢了。

毕竟那位游医没有否认，而他又从不说谎。

但厄德里克那敏锐的嗅觉之前从几公里外就闻到了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

现在越发接近“荒枭”，那股血腥味却也没有更浓或更淡，让厄德里克觉得有些诡异，但又看不透“荒枭”的算盘。

若说陷阱，实在不像，毕竟这气味太明显，他们早就施展了“滤气术”；

可说结界，又不见法阵和吟唱的丝毫迹象；

最后便只有幻术了，可自己仍神志清醒，同伴之间的联系还方便，世界也没什么扭曲的样子。

实在看不透“荒枭”，厄德里克便只能继续开口试探道：“身为夜人，兄弟姐妹们都不好过。

“‘灰都’破灭后，我们流浪多年，好不容易在希城落了根，所以为了保住它，不得不拼上命。

“这苦衷，您身为萨兹克王国的座上宾大概理解不了。”

听完厄德里克说完这些话，“荒枭”沉默了片刻，闭上眼叹了口气：

“我不理解的，是你们，加上禁军的支援，也不到千人，而今日可是夜黑风高。”

闻言，厄德里克的嘴角渐渐沉了下去，他的脸色也闷沉了些。

见“荒枭”的态度如此，厄德里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抬起手向后一挥，只竖起了一根指头。

身后的夜人佣兵们见状顿时心领神会，将早在心中默念已久的一道道咒文吟唱而出，千言万语响遏行云。

随后，他们手中的武器显露出一条条泛着光芒的纹路来，远处看去像是星空在沙漠上的倒影，每一个人手上的武器都是一颗耀眼的繁星。

这绚烂壮丽的景观背后所蕴藏的，是不断涌现的海量本源，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核弹，要将方圆百里的砂砾碾为粉尘。

大地也因此颤动了起来，像是在恐惧着夜人们所凝聚出的无上伟力。

这一波聚合法术，足以将一位四阶巅峰的夜人重创。

厄德里克看着前方的“荒枭”，那个人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但厄德里克那敏锐的嗅觉突然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又莫名重了些许。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一颗颗砂砾像撞上巨石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