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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灭宗(三)(2/3)
权青实泪眼朦胧,连路都看不清了。
“哞————”
竹林白雾迷离,前路尽头忽然传来一声低沈的牛叫,一头黑牛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不紧不慢往这里走,牛背上坐着一个戴着尖顶斗笠的男人。
“仙长手下留情,莫要妄动杀念。”
骑牛的男人明明离着还有百步距离,但他的声音却异常响亮洪大,如撞钟摧山,响彻幽林,周遭竹枝也被摧得震动乱晃。
再一眨眼,骑牛的男人已经来到跟前,用一道灵气把权青实捉了起来:“小子,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幻灭宗?”
这句话看似普通闲聊,功法却十分了得,震得权青实头晕目眩,仿佛当头挨了几拳,失控的身体也瘫软下去,被灵气带着往回走。
空中两道身影果然停了。
白鹤落地,抖了抖脖颈,金色眼珠盯着来人。
綦妄嘴角渗出一行鲜血,脸色惨白,背靠着冻成冰的竹子,艰难问道:“你又是谁?”
尖尖的竹斗笠下面露出一双小而弯的眼睛,骑牛男人从容仰头,自报家门:“幻灭宗,徐鹤朗。”
原来“牛爷爷”才是徐鹤朗,权青实说不出此刻的心情,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和仙门中人宽袍大袖的装扮截然不同,徐鹤朗身穿粗布衣裤,头戴老旧斗笠,胡茬满脸,看起来不像仙门掌门,更像是一个山野村夫。
这头黑牛比寻常耕牛体格更大,两只牛角极为粗壮,牛背上驮着徐鹤朗之外还躺着一个人,正是鹤元,但是他已经晕厥,对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徐鹤朗从牛背上下来,对白鹤行抱拳礼道:“贫道本来不欲打扰仙长,但是我师弟身中剧毒,冥酒能助他缓解毒发,仙长能否借点冥酒用用?”
金顶鹤扭头:“你师弟要死要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冥酒没了,往后也没有了。”
悬在半空的权青实听了这话,赶紧说道:“我会做……我会做冥酒,只要借我那些法器,我可以救我师尊!”
徐鹤朗瞥他一眼,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责备道:“你这小道士莫要胡说,仙长法器精妙绝伦,非他本人不可驱使,你怎么能做出冥酒?”
权青实急迫,反覆说道:“我没骗你,我真的可以做,就因为我做出了冥酒才被这白鹤追杀,你若不信,可以问它。”
金顶鹤:“不错,他确实做出来了,我方才去查看过。”
徐鹤朗面露惊奇,从头到脚打量着权青实。
权青实:“鹤前辈,我给你杀,只求你大发慈悲,临死之前让我做出冥酒,救我师尊……我死不足惜,但我师尊是妙乙……”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两片嘴唇紧紧闭着,无法张开,手腕刻印则发出光来,又被綦妄制住了身体。
綦妄捂着肋骨,疼得腰都直不起来,骂道:“你不是答应我,再不做舍己救人的蠢事?怎么又要胡来?”
徐鹤朗又眯起小眼睛,来回打量綦妄,也隐约明白了这二人的关系。
他慢慢开言:“哎呀,都说法器亦有精魂,它们会甘愿被这小道士驱使,想必其中有什么缘由,仙长又何必痛下杀手?杀他不是难事,但他若是死了,其中缘由就再也无迹可寻了。”
金顶鹤不为所动:“天下万物,各自离散,若求其源,必归为一,若是因为沾亲带故,就放弃行事原则,岂不糊涂?”
徐鹤朗胡须下扯出一个布满皱纹的苦笑:“那好吧,仙长尽管杀了这小道士,届时我师弟也无药可救,我顺手把他们葬在一处,挖一个坑就能办两门丧事,倒是省事了。”
白鹤不耐烦地拍了拍翅膀:“那你还不快把他放下!”
权青实被灵气缠得紧密,倒成了很好的护盾。
徐鹤朗转身,用粗糙的双手握住牛角,对牛背上昏迷的鹤元说道:“师弟啊,是师兄没用啊,你千里迢迢过来找我,我竟然保不住你的命……哎呀呀……到底是什么恶疾,把你害成这样……哎呀呀,师兄没用啊……”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声震天,地动山摇,简直能要人命。
綦妄牢牢捂着耳朵,还是经不住这音波,再次吐出血来。权青实也头痛欲裂,痛苦不堪地在空中挣扎。
金顶鹤不得不扬起翅膀,用灵气稍微抵御这骇人的传音之功。
“别哭了!闭嘴!”
徐鹤朗毫不收敛,继续拍打着牛背,哭声响彻整个竹林:“师弟啊,我们十几年不曾见面,如今见面就是诀别,真是人生遗憾!师兄我心里好苦啊……我的苦谁能懂啊……”
金顶鹤一个跃步,跳起来去啄徐鹤朗的背,拍着翅膀叫道:“你别嚎了!烦死了!堂堂一派掌门,也不嫌丢人!”
徐鹤朗起身,抹抹眼泪:“仙长,我这掌门做得好不顺心,日日辛苦,夜夜劳神,炼药近百年也救不回我自家师弟,只怕往后每日都要在他坟前哭上一通,心里才能舒坦,仙长,你就动手吧!”
说完就把几近虚脱的权青实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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