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2（2/2）

人敢反对。

本来后戚势大就是历朝历代皆有的事，何况这后戚还有真本事，还在陛下微末之时，对人家有恩……

这属实是先机占尽，优势太大，其他人连想要跟他们过不去的念头都产生不了，明眼人都得向林家靠拢啊，没见宁远侯府都向毅勇侯府示好了吗！

就这样，林家在京城，算是站稳了脚跟。

大婚前几天，沈玉如本来跟师父她们约好了，要一块儿在京城玩，她们担心自己将来当了皇后，要出皇宫就不太方便了。

但是前有萧景昭拉她先走一步，后来师父和明珠又为了话本赶工没有时间，叶无过倒是来了，但同时宫里的嬷嬷也来了。

先是试喜服，皇后的礼服等，后面还来了个嬷嬷，专门教她宫里的规矩。

“皇上对您可真是恩宠有嘉，竟在大婚前三天才让您学规矩，历届皇后，哪个不是早一年就开始学，有的乃至十二三岁就派教养嬷嬷前去教导了。”

叶无过瞅着这阵仗有点可怕：“那个，玉如，我要不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学规矩。”让她看这个，还不如去解师父布置的难题。

沈玉如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很想有个人陪她一起学。但这是皇后需要掌握的规矩，其他人又不用，凭白吃苦，就让叶无过回去了。

第一天学的是封后大典上要用到规矩，堪称繁覆之极，要不是沈玉如没把武学荒废了，还真不一定能撑下来。

当天晚上，嬷嬷走后，萧景昭就派了人来，问她今天如何。

沈玉如正想找人说呢，但她怕说了外祖母心疼，又不好跟爹爹外祖父说这些，就朝着来问话的人大吐一通苦水。

太监：“……”

沈玉如又问：“今天把封后大典的规矩学完了，明天能不能不学了？”

太监：“……奴才把您的话都记下了，回去请示陛下。”

沈玉如点头。

第二天，教导嬷嬷就没再来，倒是懿荣公主来了。

沈玉如还以为她是来找舅舅的，脱口而出她舅舅去军营了，画屏含蓄地笑了笑：“我知道，今天是陛下拜托我，过来教你规矩的。”

“啊？”原来这规矩还是得学啊。

“陛下说，平日你在宫里，什么都不用管，但每逢宫宴，你总要出席，此外还要独自见许多外命妇，所以还是要学。”

沈玉如只能继续学。

画屏见她懒洋洋的样子，不由拿帕子捂嘴偷笑：“你这是恃宠而骄呢，陛下本来就把那么多规矩，压缩到只让你学三天最要紧的，现在又再减了一天，还说那些教养嬷嬷刻薄惯了，怕她们欺负你，特意让我来教。”

沈玉如听着也不好意思了，本来出於对公主的尊敬，她是隔了些距离的，现在也忘了距离，上去摇了摇公主的手臂：“你别笑话我了，我从小就只学了书生对师长的规矩，快教我吧。”

画屏止住笑，问她：“你可知道我学这些规矩，花了多久？”

“一年？”玉如听她现在问话的语气，应该学得时间不会短。

画屏摇头：“十年。”

“十年？”沈玉如震惊了，昨天听到嬷嬷说，有的人从十二三岁开始学，她就已经够震惊了，没想到还有学十年的。

“我从三岁就开始学规矩，衣食住行，每天都有嬷嬷在身边监督，走得不对要挨打，坐得不直也挨打，要是吃饭的规矩不对，就饿着。”画屏的语气称得上轻巧，玉如却看出了她的心酸，大约事实远不止她说得那么容易，“不过从七八岁开始，我的规矩就相当好了，就会让嬷嬷去歇着，我也能偷偷做点自己的事。”

“你都偷偷干什么？”沈玉如被勾起了兴趣，难不成跟明珠一样，躲被窝里，偷偷看话本子？

“我呀，”画屏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说，“偷偷坐得歪歪斜斜，躺得横七竖八，一个人发呆。”

沈玉如楞了楞，直到画屏自己扑哧笑出来，她才跟着笑。

难怪这位公主，无时无刻不体态端庄，得挨过多少打，才会觉得行止不按规矩，就算是很叛逆的事了？

“总之，世上应该没人比我的规矩还好了，陛下找我，算是找得很对。”画屏说，“那我们开始？”

沈玉如赶紧点头。

因为心疼公主曾经的遭遇，她今天学得比昨日还认真许多，提前半天就把原本一整天的内容学完了。

下午，画屏就帮她覆习了昨天学的规矩，又教了些其他常见的，真心实意地跟她说了许多宫中私下默认的规则，直到夜深才回去。

沈玉如睡了几个时辰，就被下人叫醒了，说她师父贺先生等人过来了。

她睡得还有些迷迷糊糊，但一听到师父，瞬间就清醒了。

她们，该不会是来送那个……话本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