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是江湖规矩（1/2）

福宝小声地告诉他：“我想去看看玉鸢小姐姐，那对绒花沾染的煞气有些浓。可我是小孩子，她家正在办丧礼，我进不去。”

顾长川心里“咯噔”一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玉鸢小姐姐身边有鬼鬼，那鬼鬼快要幻化成人形了。”福宝小眉头皱得很紧。

顾长川神情凝重，道：“这几年京城勋爵贵胄之府，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夫人逝去的事件。之前有你母亲，还有定国公次子之妻、武平侯长子之妻，这次是齐王妃。尤其是齐王妃去的突然，都惊动了皇帝。皇上命我彻查，其中是否有另有隐情。”

“那就是说，玉鸢小姐姐的娘亲，很有可能是被害死的？”福宝睁大眼睛。

“我先带你去齐王府。”

“好耶。”福宝捋起袖子，“我要去救玉鸢小姐姐。”

“福宝，福宝！”顾长海飞奔而来，“你在医馆画的那个，能不能再多画几张？医馆又来了几位病人，草乌散对他们不起作用，他们疼得满地打滚。”

“没问题。”人命关天，福宝全然应允。

顾长海早有准备，闻言忙拿出纸笔。

福宝边画边询问情况。

原来这几位病人都是跟于恩壮一样，去镇远武馆踢馆，结果被人家馆主打得全身骨折给扔了出来。

福宝气愤地道：“不是说要适可而止吗？这是江湖规矩。”

顾长海苦笑，“规矩是规矩，逾越的大有人在。镇远武馆的馆主何宗偏要如此，惹得武林弟子不满，纷纷上门一决高手。无奈何宗武功高强，没人能胜出。大家都说，也只有精义武馆的武申荣能主持这个公道了。”

“武馆主是不是大哥哥的师傅？”

“是的。”顾长海接过福宝画好的纸，揣在怀里，匆匆离去。

顾长川问道：“福宝画的是什么？”

“是避邪的符篆。福宝想着有的平常人不了解黄纸朱砂，就用毛笔画到白纸上，功力会比符篆弱，但也够用了。”

顾长川追问道：“听你话里的意思，这些人身上都沾有邪祟？”

“是的。邪祟让草乌散发挥不了作用，那个姓于的叔叔就是这样，他用了福宝画的简易符篆后，立刻就不痛了。”

京城看着表面祥和繁华，可分明底下不太平，顾长川感觉到身上担子很重。他一把抱起福宝，“走，咱们先去齐王府。”

*

齐王府内偏院内放置供桌，摆放香花、灯烛、果品等供物。正中悬挂佛像，磬钹齐鸣，间夹杂僧道诵经声，声势浩大。这是齐王请来京城最有名的僧道，为王妃做水陆道场，目的是超度亡人，为逝者祈福。据说要办七天七夜，足以显示齐王对王妃的哀悼之情。

丧棚在厅堂的抱厦里，内铺白毡，灯草为褥，棺椁居于当中。好些身着丧服的人守在旁边，待有来者行拜礼时，他们叩头答谢。

齐王府内，处处烛火通明，福宝一眼就看到了玉鸢小郡主，见她脸色苍白，精神萎靡，目光无神，忍不住抓住顾长川的衣袖，“四舅舅，玉鸢小姐姐身上煞气好重。”

“得想办法保护玉鸢小姐姐。”福宝隔空掷出一张符篆，那符篆嗖地钻进玉鸢袖笼，“这下就好了，她性命无忧。”

“丧棚里面有鬼吗？”顾长川问道

福宝扫视众人，摇摇头，“有煞气盘桓，但没有鬼”。

他俩就坐在王府偏院最高屋脊处，从这个角度俯视，院中情形尽收眼底。

忽然间，福宝攥紧顾长川的衣袖，“四舅舅快看，这个人身上有鬼鬼！”

“有鬼？”顾长川定睛看去，那人不是齐王谢继礼还会是哪个？

“是哒。”福宝伸手朝他脸上挥了一下。

顾长川立刻看到一团黑影罩在谢继礼头上，滚滚煞气冲天。

谢继礼身上的鬼，似乎感受到福宝的存在，抬起头朝她这个方向做了个扑食的动作。

饶是顾长川上次见识过鬼，这一次仍旧腿软。他抱紧福宝，咬紧牙关。

“呔，你这个贪心鬼鬼，竟然敢吓我四舅舅！”福宝大怒，忘了自己在屋顶，抬脚就想往下跳。

福宝要怎样，顾长川都依着她，抱着她飘然下落至院中。

突然面前多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谢继礼吓一大跳，后退了几步，这才认出面前这个成年人是顾长川。

“顾兄这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谢继礼这段时间感觉身心疲惫，时常感觉头晕眼花。每当这时，他便想起王妃那八十八抬陪嫁，有金有银有玉器，要啥有啥。他告诉自己熬过去这段时间，这些金银财宝就都归自己了。

可此时顾长川突然来访，还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要知道顾长川是大都朝有名的“玉面阎罗”，也就是说顾长川这个人面相斯文俊秀，可手段了得，要不也不能执掌锦衣卫。

谢继礼内心忐忑，但仍然礼数周全，抱拳行礼。

顾长川一言不发，他是陪福宝来捉鬼的，没有兴趣跟谢继礼应酬。

谢继礼摸不着头脑，请顾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