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成年人太复杂（1/2）

在大都朝，谁不知道就没有锦衣卫审不了的人。顾长川“哼”了一声，“卫善交待了。”

“卫善？”

“嗯，就是在镇远武馆何宗的帮凶。”顾长川耐心地解释道，“他功力不如何宗，没有逃脱掉，倒是交待了一些东西。咱们先说何宗。”

何宗原本就在镇远武馆习武，资质平平，心存野心。镇远武馆规模一般，在京城不起眼。五年前，因为老馆主去世，何宗想办法当上了馆主。过了三年，何宗突然功夫冒了尖，拳脚变得又快又凌厉，同时，他性格也变得冷漠无情，行事诡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卫善作为何宗的心腹，也搞不清何宗为何有这种变化，但他知道何宗变得邪门，应该是没有走正道。

镇远武馆两年前就不招弟子了，也不接外头看家护院的业务，整日大门紧闭。何宗交待卫善，将京城那些豪门贵族中妻家经济条件优越的选出来。何宗逐一挑选，与这些人秘密接触，这些人奉上价格不菲的银两，然后这些人的妻子以各种原因身亡了。

“啊？原……原来，我娘亲就是被何宗和蒋远青联手害死的。”福宝将“原主”两个字咽回去。

“是。”顾长川垂下头，“那还是好几年前，蒋家托媒人来提亲，你祖父母觉得女儿嫁给蒋家，是低嫁了。要知道，你祖母生了八个儿子，你母亲是咱们王府唯一的女儿，宝贝得不得了。”

“你母亲之前见过蒋远青，对他感觉不错，执意要嫁给他。你祖父母也了解过他，奈何他善于伪装，又有一副好皮相，同意也是无奈之举。当时我们几个也是被蒋远青这个人蒙蔽，就这样你母亲就嫁过去了。谁知道他居然是头披着羊皮的狼……”他暗暗握紧拳头。

“四舅舅，这次一定要让他给娘亲偿命！”福宝拉着顾长川的胳膊，恨恨地道。她用的是原主的身体，当然希望能替原主报仇。

“那是自然！”顾长川皱眉道，“以前没有蒋远青害死你娘的证据，原本我打算让蒋远成去告蒋远青，现在看来不用了。”

“蒋远成是谁？”福宝有些迷糊。

“蒋远青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忘了？”心疼，顾长川摸摸她的发顶。

“呣，”福宝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番，“好像想不起来了。”实际上，自打顾梅娘去世后，原主就被后娘关在院子里，几乎没有出来见过人，她自然连人都认不全。

顾长川耐心地说道：“蒋远青被皇上训斥，袭爵的资格落到庶弟蒋远成头上。他不甘心，就把蒋远成推进水池，想淹死蒋远成。那当口，我正好埋伏在那附近，顺手便救了蒋远成。”

原主和顾梅娘都被蒋远青害死了，福宝眨巴着大眼睛道：“我娘亲看人的眼光……不怎么行哦。”

“你娘一向聪明伶俐，谁知在这件事情上栽了跟头。”提到这个话题，顾长川心情沉重。顾梅娘是全家人心头的伤，福宝回府后，大家都回避与顾梅娘有关的话题，担心让福宝伤心。

顾长川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何宗做的恶事关联到蒋远青，他也不得不狠起那颗心了。因为他发现有些事情，还必须要跟福宝交流。

顾长川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审问了谢继礼和蒋远青。他们印证了卫善所言。大都朝有律令，妻亡后，陪嫁归夫家所有。谢继礼和蒋远青，还有定国公次子、武平侯长子都是为了谋算妻家的陪嫁，杀害了自己的妻子。”

“我们还查抄了镇远武馆，后院有一处屋子，应该是何宗做法事的地方。屋子里有供桌，有牌位，上面抄写着一些人名，谢继礼和蒋远青，还有定国公次子、武平侯长子，他们的名字都在牌位上面。这就和谢继礼的交待对上了。”

蒋远青本来已经吞下了顾梅娘的陪嫁，他是因为虐待女儿，皇上为了惩罚他，才责令他将顾梅娘的陪嫁返还靖亲王府。

“都是结发夫妻，他们怎么能为了钱财害死自己的妻子呀？金银财宝可以用别的方法挣到，但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了呀。”福宝大眼睛里透着不解。

顾长川摸摸福宝头上的小揪揪，那双顾家同款狭长的眼睛里透出冷光，“这个世界上，人心最复杂。在有的人看来，金银财宝比枕边人重要。”

“呣”，福宝若有所思，“这些人贪欲很重，如果再被贪心鬼附身，变得更加胆大包天，什么样事情都能做出来。”

“是的。何宗圈养了贪心鬼，然后让鬼附身到这些人身上。这些人害死了妻子，吞掉了赔嫁，何宗是这些人的同谋。”

说到这里，顾长川又想了一件事情，“我记得你说过，像于恩壮那些去镇远武馆踢馆的人，都沾有了邪祟。这些邪祟该如何除去？会不会对人身体造成危害？”

福宝用手指掐算一番，肯定地点点头，“这些邪祟是何宗身上阴气传递造成的。而那些阴气靠他圈养的那些鬼鬼滋养。如今鬼鬼都被我收掉了，邪祟成了无根之木，成不了气候。明儿我给六舅舅制些符水，踢过馆的人可以去医馆饮用，这样就保险了。”

顾长川舒了口气，果然有些事情还必须要跟福宝讨论。

福宝突然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