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送老参（1/2）

玉鸢待大伯母黄氏、外祖父刘御史离开后，看看趴在福宝腿边的小黑，突然就眼泪汪汪起来，“以前……我特别恨这个黑猫，是它让我出丑。我也冒犯过福宝妹妹。”

“对不起。那段时间，别人看我何等风光，亲爹是听起来就很厉害的齐王，还能时常进宫见朱太后。其实，我过得很不开心。当然那时我娘亲还活着，我娘亲很疼爱我。可我亲爹埋怨我娘生不出儿子。我自从被找回来之后，就被我爹送进宫里，说是养在朱太后膝下，其实是陪她说话，相比之下，我还是愿意跟娘亲在一起。”

“我自从出生就被抱到柳氏家里，他们待我根本就不亲。我以为是自己不好，拼命讨好他们。后来才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被娘亲找回来后，才知道有娘的日子有多好。就像是现在，外祖父他们对我是很好，但我还是很想娘亲。”

“我心情很糟，说话内容也是乱七八糟。我……我是想跟你们说对不起。你们来看我，来陪我，我很感动。呜呜……”

玉鸢哭得眼泪哗哗的，还打起了哭嗝。

福宝抿着小嘴巴，待她哭声小了一点，开口道：“你之前的表现，确实让我感到讨厌。可你上次来我们府里，咱们就和好了。再说你又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我们还是好朋友。”

玉鸢拿袖子抹了把眼泪，“嗯，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小黑听了这话，“喵呜”叫了一声，踱着方步去角落里趴着了。

鹩哥乍然间被玉鸢哭得一头雾水，现在也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它围着玉鸢扑腾着翅膀飞了两圈，嘎嘎叫着，“是好朋友！是好朋友！”

福宝被吵得头晕，叫道：“停停停！”

鹩哥听命令不再扑腾翅膀，结果直直地坠落到地上。

“呀，我是说让你停止说话。”福宝忙蹲下身子去捞鹩哥。

小黑瞥鹩哥一眼：蠢死你算了。

鹩哥不知怎地就明白了小黑这一眼的意思，小绿豆眼回瞪过去：再蠢也比你强，你会飞吗？你会说话吗？算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跟你这个蠢猫计较。

玉鸢被眼前这一幕逗笑了。

福宝手里拿着鹩哥，站了起来，她看看在玉鸢身边伺候的丫鬟腊梅，对玉鸢说：“我们下棋吧，用不着人伺候，让丫鬟们也去院子里歇一会儿吧。”这也是顾长川交待的，她们在交流说话的时候，最好连丫鬟也避着。

玉鸢拿帕子擦了一下笑得迸出的眼泪，一摆手，腊梅便跟着春菊退了出去。

福宝打开案头摆着的五子棋盒，拿出里面的棋盘和棋子，“黑子归你？”

“行。”玉鸢哭完之后，悲苦的心情得到释放，集中精力下棋。

福宝平时接触这个少，再加上她大脑里都在琢磨借运这件事情，很快就败下阵来。

玉鸢以为福宝会恼，很多世家小姐都输不起，但很快发现福宝脸上表情没变，话语中也没拈酸吃醋，当下对她更增加了好感，甚至开始指点起她，“你这个棋子不应该放在这里”，“你可以往右上拓，这是必胜点。”

福宝好奇地问：“玉鸢小姐姐很厉害呀，你是在哪里学会下这个棋的？”

玉鸢执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很小的时候我就会了。那个时候，我还生活在养父母身边。不知为什么，家里别的小孩子都不跟我玩，我就自己跟自己下棋。”

“类似功夫中左右手互搏的那种？”

“功夫什么的我不懂，我那时也孤单，就自己玩。”

“你回来后还去过养父母家吗？”福宝边落棋子边问道。

“没有。”

“为什么呀？听起来你们离得并不远。”

“是啊。他们就在东门外不远处的柳家镇，开了两家做毛皮生意的铺子。他们在生活上也没亏待我，但是那种冰冷的感觉，一想起来，我就很不舒服。”

“玉鸢小姐姐这般聪明，长得也好看，他们还对你不好，真是没道理！”福宝手中拿着棋子感叹道。

“是啊。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重男轻女，可发现他们对比我小的那个女儿，也是特别好，就是亲生爹娘的那种好。之所以他们会这样，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知道我不是亲生的。要不然，也没办法解释。”玉鸢微微地叹口气。

嗯，东门外，柳家镇，做毛皮生意的铺子，杨氏。福宝一一记在了心里，到时候让四舅舅出面去查一下这家人的底细。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鹩哥突然飞了起来，扑扇着翅膀嘎嘎叫道。

福宝和玉鸢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抬头往门外看去。

“玉莺小姐来了！”腊梅招呼着，打起了帘子。

福宝和玉鸢对视了一眼：这个捣事精又来了！

“哟，你们还有闲情下棋呀？！”玉莺高高地抬着下巴走了进来，瞟了她们一眼，阴阳怪气地发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鸢在玉莺面前，就跟炮仗一样，遇到火星一点就着。

“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吗？你在外祖父祖母跟前，不是说你已经病得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