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后院审人（1/2）

顾怀琅行礼，“不知玉鸢小小姐在，方才冒失了，多有得罪。”

顾怀瑞在身后，也拱了拱手。

玉鸢要滑下椅子回礼，被严老太太制止了，“他们这两个臭小子，哼！玉鸢小郡主你吃饭，不用管他们。”

“你们书背好了吗？功课写完了吗？赶紧的，各回各院去忙吧，省得明天被先生骂。”严老太太一挥手，打发自己这两个孙子——真是的，有眼前两位粉粉嫩嫩的小小姐，这孙子就没法入眼了。

顾怀琅：“……”不是，我好几天没见着福宝妹妹了，话都不让多聊几句。

顾怀瑞：“……”也不是福宝妹妹这几日是不是捉鬼去了，自己新设计出来一个神器，也没机会派上用场。

眼看着两位孙子拐去廻廊，身影消失不见，严老太太又让邱妈妈招呼福宝和玉鸢吃饭。

福宝见时间不早，则惦记起顾长川那边的事情：魏道长作法了吗？四舅舅有没有把他抓住？四舅舅会不会来找自己？毕竟那个道长会邪术！

就在玉鸢放下筷子时，福宝朝她看去，玉鸢笑道：“我用好饭了。”

福宝赶紧跟着放了碗，“祖母，我们吃饱饭了，想继续回屋子里，还是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哟。”

严老太太诧异，“你们还要继续睡觉吗？”

“也不是啦。就是说话啊，跟小黑和鹩哥玩啊。”福宝露出甜甜的笑容。

“哎哟，这种感觉我懂。别看我现在岁数大了，可我小的时候呀，也有这么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是不希望长辈打扰。”严老太太感慨道。

福宝拉着玉鸢回到自己屋子，“等会我们可能要出去。”

玉鸢吃惊，“去哪里？”

福宝背起一双小肉手手踱步，老神在在，“可能会去找你养母。”

玉鸢只觉得福宝那小小的身影，恍然变得高大起来。

“你想不想去找她？”福宝转头看向玉鸢。

玉鸢拳头捏得紧紧的，毫不犹豫地点头，“想。我想问问她，为何要设计调包我？”

“那行！”福宝点头。

正如福宝所言，没过多久，顾长川便走了进来，“福宝，你和玉鸢小郡主，要不要跟我去找那个杨氏？”其实这个杨氏，顾长川昨天就去摸过了底。她身上应该没有异数，根本用不上福宝出面，他就能搞定。

不过呢，御史府里发生借气运这件事情，是福宝发现的。顾长川觉得自己这边查出来的细节，很有必要跟福宝商量。

小娃娃都需要尊重，更何况是有大本领的小娃娃呢。

“要哒！我刚才跟玉鸢小姐姐商量过了，我们都要去的。”福宝两眼亮晶晶。

“那行。不过你们要听我的安排，这是为了审案子的需要。”

两个小女娃都点了头。

顾长川又让她俩换上了男童的衣服，让人小轿抬了，塞进那辆不起眼的青色平顶马车里。

马车一路向东行驶，顺畅地出了城门，来到柳家镇。

*

这就是京城郊外一处寻常的镇子，距离直道不远，附近有四个村子环绕。镇子上有一处集市，设有一些售吃穿用度的铺子和摊子。现正是农闲时节，集市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其中有一家“石二”皮货店，店面寻常，没有特别之处。

杨氏在铺子里翻看账簿，丈夫石二从木柜里拿出往年皮毛旧货翻晒，还有一名雇来的店员来招呼进店的客人。

“孩儿他娘，方才你做甚么去了？”石二见杨氏心不在焉，便想起来问道。

“还不是玉莺那闺女，在御史府上遇到一点子事情，心里不愉快，我去开导一下人了。”丈夫石二是个胆小的人，杨氏换闺女这件事情，他是事后知道的，几天几夜都没合眼，生怕被人发现。

借气运，杨氏就没告诉石二，不想让他担心是一回事，还担心他抗不住主动暴露。

石二停下手里的动作，“到底是咱们自己家亲生闺女，又不是养不起，要不然就劝她回来吧。”

“回来回来！你就知道说回来！”杨氏正为不知玉莺是否借上气运发愁，听石二唠叨心里烦得很，没好气地说，“你也不去问问玉莺愿意不愿意回来？回来你能给她侯府那样的生活吗？跟前有贴身妈妈照顾，还有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琼浆玉液，你要是能给得起，我就叫她回来！”

石二没想到杨氏发那么大的脾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那里再好也不是家。”

杨氏把手边的茶盏一把拂到地上，“你以为这个穷家她稀罕吗？”

有多穷？有吃有喝能穷到哪里去？还不是你从小把她换到那里去灌输的想法！石二只敢腹诽，摇摇头继续翻腾柜子里的皮货。

杨氏不知怎的心口疼起来，忽然发现铺子里光线暗下来，抬头一看，一位身着官袍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她做过亏心事的，胸口绷得很紧。

店员上前点头哈腰招呼道：“这位官爷，进来看看，上好的狐狸皮，北边来的当季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