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谁说小孩子不懂（1/2）

石二吓得瘫倒在地。

杨氏以为是天上神明现身，“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官爷，我借了，我有罪！”

冯婆子也一脸惊骇——杨氏明明没有张嘴，这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长川一摆手，两个兵卒把冯婆子架出门。

冯婆子这才反应过来，“官爷，我都招了，可以放了我的孙子们吧？”

随着冯婆子的声音渐渐远去，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那顶轿子帘子掀开，玉鸢从里头走了出来。

“你？原来你在里头？”杨氏认出了着男装的玉鸢，不由自主地抬起了下巴。

“是的。你说的那些话，我全听见了，这是第二遍。你猜，第一遍我是在哪里听到的？”玉鸢小脸煞白，但声音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杨氏下意识地跟着问道：“在哪里？”

“道观。”

杨氏身子晃了晃，又勉力支撑着没倒下，“你全听到了？”

“魏道长，借气运。”玉鸢冷冷地吐出这六个字。

跟一道天雷劈来，杨氏终于倒在了地上。原来，这些人不仅知道了她调包了王爷的女儿，还知道了亲生女儿在借养女的气运。

这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杨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往前爬了几步，拉住玉鸢的袍摆，“玉鸢，你是个有孝心的，知道养恩大于亲恩。娘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养了你这么些年。你快去求官爷，放过娘吧。”

玉鸢后退两步，把袍摆从杨氏的魔掌里挣了出来，“如果我不去说，你是不是会骂我不义不孝？”

“你会说的，你小时候就听娘的话，你从小就知亲情懂孝道。”杨氏当然不会放弃PUA玉鸢的机会。

福宝走过去，拉起玉鸢的手，朝杨氏冷笑两声，“你这个人好大的脸。你做尽了坏事，反倒让玉鸢小姐姐替你背锅。你当别人都是傻子？！”

“你是谁？小东西还想管玉鸢小郡主的闲事？”杨氏把炮火转向福宝。她话音未落，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她感觉脖子处一阵剧痛。垂目一看，原来是一把利剑，正抵着她的脖子。

顾长川眼睛里翻滚着戾气，“骂人？你活得不耐烦了。”手里的剑往前一送，利刃已经刺进杨氏脖子的皮肤。

痛！锥心的痛！这次杨氏真正感到了害怕，战战兢兢地说：“官爷饶命，民妇认错。”

玉鸢上前一步，“杨氏，你想让亲生女儿玉莺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置大都朝律令不顾，生生将我从我娘亲身边偷走。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自私，我还能多陪我娘几年。”她想起了亲娘，眼眶是红的，但因为充满了恨意的缘故，眼神里又透着愤怒。

“我待你哪点不好？没吃饱还是没穿暖？”杨氏脸臊得不行，但还是习惯性嘴硬。

顾长川手微动，利剑又往里戳了半寸。

感到血涌了出来，杨氏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彻底闭上了嘴。

顾长川收回利剑，一挥手，“把他们统统带走。”

兵卒们走上前，将晕倒的杨氏和吓呆的石二拖了出去。

福宝见眼下无事了，拉拉玉鸢的手，“这里的事情也搞清楚了，咱们回去吧。”

玉鸢嘴唇紧抿。以前她猜测自己被抱错，是杨氏有意为之。那总归是猜测，现在得到了证实，她亲耳听到冯婆子和杨氏供述了细节，心里就跟被刀剜了似的。

当时她被找回来时，不过四五岁的年龄，正处于懵懂之中。这些年随着岁数的增长，她越发疑惑自己这段经历。

然而父亲齐王不看重她这个女儿，偏宠妾室，对母亲王妃冷淡，根本没有那个心去弄清楚当时的情况。反正不管养女还是亲生女儿，最后都嫁出去成为别家的人。

而母亲的娘家人可能不想参合齐王的家事，也可能是忙于日常事务，或者是觉得玉莺也不错，无论齐王还是自家对她都有感情，下意识中就绕过了这件事情。他们会觉得，像现在这样也很好啊，养女和亲生女儿都

查出真相很难吗？对于她这样的孩子可能吧。但对于齐王和御史府里的人来说，只要有心，其实也不难。就像福宝的四舅舅那样，不是很快就拨开云雾了吗？

但他们都没有这个心。

他们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可玉鸢都懂。

她以为杨氏和石二是亲生爹娘，她无论如何懂事如何听话，只为了讨好他们，想得到称赞的话语、亲昵的对待、温暖的怀抱。

是他们不喜欢女孩吗？但玉鸢有个妹妹，玉鸢想有的上述那些，她这个妹妹都从杨氏和石二那里得到了。

玉鸢以为是自己不够好，她战战兢兢、想尽办法，看他们的脸色，做他们期望的事情，统统都失败了。

原来她的猜测，是真的！杨氏和石二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所以在人后，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

福宝见玉鸢脸色惨白，小手冰凉，便抓着她的手，使劲地晃了两下，“玉鸢小姐姐，你家里还有玉莺和王妈妈，我四舅舅还没把她们抓起来。你今晚先别回你祖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