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满载而归（1/2）

两侧悬崖千丈，中间是一条蜿蜒幽深的峡谷。

　　峡谷里大树遮天，草木繁盛，一眼望不到头。

　　高耸的悬崖挡住了霞光，导致峡谷里很昏暗。不过谢安抬头时，透过一线天，恰巧能瞧见天空里的北斗七星。

　　不对，还多了两颗星星。

　　这星象没见过，总感觉怪怪的。

　　前方约莫数百米外的黝黑峡谷里，一道青色的磅礴气流冲上树梢，笔直冲上高空三四余米。

　　几次眨眼，确认是青色气无疑。

　　谢安用药锄撩开荆棘，艰难走到那青色气的大参。

　　虽然叶子枯黄将落，但这枝干粗壮凝实。

　　相比之下，之前的五灵纹白参都是小老弟了。

　　谢安往药锄把柄上吐了口唾沫，挥锄开挖。

　　寒秋的泥土冻得发硬，没挖几下，谢安就已满头大汗，手掌都磨出了血泡。

　　总算把周围两米的泥土都给挖松软了，谢安忍着满手血泡，蹲下身崛起个小屁股开始扒土。

　　主根，粗如大腿。

　　青色！

　　浓郁的青色气，极其辣眼睛。

　　“这至少几十两白银起步了吧？”

　　谢安看见的仿佛不是参，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恰时，一滴冰冷的液体滴落在脖子处，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

　　“什么东西？”

　　伸手一摸，放在鼻子前闻了下。

　　腥臭无比。

　　谢安本能觉得是树汁，便没多想，眼看暮色四合，想着这么大的青纹参要完整挖出主根支根，没一个时辰不行。

　　青乌县一直流传着山间有妖魔猛兽吃人的传言。

　　夜不入阴山。

　　近乎成了青乌县人人遵守的铁律。

　　老猎户，老采药人都会在天黑前下山。

　　谢安虽然没见过妖魔，却觉得这些未必空穴来风，没必要冒险。这青纹参又没长脚，走不了……

　　他快速将泥土盖回去，免得被人发现。等明天来挖。

　　滴答。

　　更大一坨黏糊糊的液体落在脖子上。

　　“什么玩意儿？”

　　谢安抬头，然后整个人就“卧槽”出声。

　　只见旁边一棵大树上，盘踞着一头十七八米长的棕色大蛇，高昂的巨大蛇头恰好横在头顶上方，正用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

　　张开的血盆大口，唾液顺着森寒獠牙掉落下来。

　　刚刚的粘液……是它的唾液？

　　只觉一股死亡的威胁，如芒在背。

　　有那么一个瞬间，谢安真想直接大呼救命然后狂奔。

　　但谢安忍住了。

　　这等大型猛兽，领地意识非常强烈。若是做出激烈的行为容易刺激到对方，死的概率更大。

　　虽然不知道刚刚大蛇为什么没对自己动手，但谢安觉得……既然遇到了危险，就应该自己能做的部分做到最好。

　　他拎着竹篓捏紧药锄，然后尽量下压双手，表现出友善，再缓步退出领地。

　　或许是大蛇在冬眠，又或许是谢安的友善起到了作用……大蛇只是盯着谢安，并未出击。

　　饶是如此，谢安也不敢大意，一路退出百米外，才转身一口气跑出了山谷。

　　确认身后大蛇没追来，谢安才松了口大气。

　　“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而且蛇头上都长出蛇冠了，估摸着快成妖了，搞不好有了初步的灵智。还好我没刺激到它，不然……”

　　落霞隐退，暮色四合。

　　大阴山里野兽阴吼，丛林深处不少发着绿光的灯笼，那都是猛兽们的眼睛。

　　谢安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到下了山，看见了周围的住户灯火，才安心下来。

　　却仍旧没放慢脚步，继续小跑着朝县城赶去。

　　大乾国的各大城市都有宵禁的制度，若不能赶早进城，就只能去附近的镇子找客栈落脚，等天明才能入城。

　　哪怕最简陋的客栈，住一晚也需要十多文钱。

　　谢安舍不得，也没钱。

　　更何况，娘亲还在等自己回家呢。

　　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总算赶在宵禁之前进了城。

　　入夜后的县城，正当繁华。

　　食肆酒楼灯火通明，食客络绎不绝。

　　一些公子哥，官老爷们流连在各个勾栏听曲，好不享受。

　　青楼的大门口，灯红酒绿，不少穿着性感的姑娘们在搔首弄姿，奔放揽客，一口一个“公子进来玩儿啊。”

　　穷的穷死，富的爽死。

　　这就是亘古不变的世道啊。

　　“今天收获颇丰。”

　　“四株两纹白参，一株五纹白参。够母亲接下来好些日子的用药了。还能变卖两株白纹参换一两银子，给买点荤腥补补。”

　　“半个月没吃过荤腥了啊……”

　　谢安摸了摸没有油水的肚子，打定了主意，便朝来到了花柳巷的回春堂。

　　接待自己的陈掌柜算熟人。

　　此前娘亲每次采药回来，除却上交给李府的部分，剩下的都会拿来这里私下变卖银两，置办点日用品。

　　“两株两纹白参，算你一千文，凑个整，算你一两银子。你看合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