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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四)(1/1)
一场夏雨后,天气便凉了几日,碧澄澄的天配上和煦的阳光,一扫往日的沈闷燥热,反而多了几份秋日天高的清爽。
范拾月端着咖啡站在阳台上慢慢地尝,悠闲得好似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小姐。下头的小院儿里林荫深深,庭内的秋千慢悠悠地晃,偶尔有一两只鸟儿落在上头,探头探脑地叫唤。
有干脆的脚步声响起,鸟儿回头瞧了一眼,扑扇了两下翅膀便飞走了。范拾月低了脑袋一瞧,李旧年端着一大木盆洗好的衣裳,正要到庭院里的竹竿上晾。
她此刻穿着寻常的下人衣裳,仗着过人的身高,只稍稍伸长了胳膊便能轻易搭上去。衣服都是范拾月的,素衣白裳居多,她干净的手指细心地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又转头去拣下一件。
自那日后,范拾月对她便没有显示出多馀的关心,真嫂便将她和下人们安置在一处,平时里也做些粗使活计。范拾月瞧着她干活倒是干净利落,做惯了一般轻车熟路。
只是心底悬着一些说不上来的意味,总觉得她不应该站在底下晒衣裳。也许是她的手过於白净细嫩,很容易让范拾月忘记了她戏班子的出身。
范拾月将咖啡杯放下,俯了俯身子,轻声将她唤了上来。
片刻后出现在卧室门口的李旧年见着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偏了偏头,一声“范老板”低得仿若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范拾月也不计较,擡擡下巴示意她坐到梳妆台前去,又按了电铃叫了真嫂,差小丫头送上来一盒牛皮包裹着的剪刀匣子。
李旧年楞楞地瞧着她吩咐妥当,直到真嫂为她梳了散乱的头发,又三指架上了明晃晃的剪子,她才反应过来原是要替她剪头。
真嫂的动作很快,修剪完她后脑多馀的发丝,便将剪子抵在了她的刘海,只待再一下,便能绞出同别的丫鬟一样齐整的头帘儿。
李旧年阖上了眼,却忽然面前又探来一股茉莉的幽香。她睁眼一看,范拾月擡手握住了刀刃,手腕稍一用力,将剪刀接了过来。
她挥挥手示意真嫂下去,自个儿勾着剪子从镜子里端详了李旧年半晌,才握住额前一缕细顺的发丝,细致地修剪起来。她身子探得很近,近得让李旧年能看清她衣服上精巧的暗绣,怡人的暖香扑面而来,零碎的发屑从睫毛间抖落,李旧年条件反射地缩了缩眼皮,却没有再闭上眼。
腕间的佛珠轻轻碰撞,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的额头,刘海剪碎,斜斜地散落在眉间,发丝很薄,能依稀窥见她淡淡蹙起的眉头。这样的发式配着她一张稍有棱角的脸,越发显得清俊许多。
范拾月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正好迎上她的目光,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有丫头进来报,说客人已经在楼下了。
范拾月於是只淡淡地笑了笑,将手上的剪子搁在梳妆台上,便接过丫头递上来的手绢,一面擦着手上的残渣,一面往外头走。
刚刚被她放下的剪子还在台上轻微地晃荡,李旧年垂眼看着它停了,才擡头看镜中的自己,半晌才伸手拨了拨被她握过的发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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