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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十)(1/1)
才刚凉快了几日,温度又渐渐向上攀爬,至了黄昏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耀眼得很。范拾月逗着几只叽叽喳喳的鸟雀儿,正想着让真嫂做几个冰碗,却听阿虚急匆匆地进来报说太平码头的扛把子金三爷请她过去吃饭。
这个时刻才赶来邀约,也未见得名帖,十分不成样子。
范拾月的柳叶眉不悦地蹙起,却依旧招过丫鬟换了衣裳,一面往外头走一面问阿虚:“请方爷了么?”
“请了,”阿虚小声答,“那头说方爷去了金华。”
“老狐狸。”范拾月轻哧。刚要出发却见阿虚叫来了李旧年跟在身旁,迟疑了一下,还是招她上了车。
宴席开在富贵酒家的顶楼包厢,太平码头原本就乱,这里头更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从嘈杂的大厅上去,不时能见几个光着膀子叼着烟的彪形大汉骂骂咧咧,刺鼻的烟酒味卯足了劲儿往人鼻子里钻,直扰得人脑仁儿生疼。
包厢内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男人,穿得倒也是齐整,中间穿插了几个簪花抹红的□,身子骨都快要瘫到了男人们身上。大热天的汗味配上浓重的脂粉味很有些令人作呕。
见着范拾月一行人,包厢里头的人都静了静,胖胖的金三爷穿着中式太极褂,慢悠悠地站身来,夹着雪茄的手一指,笑得连脸颊上的刀疤都缩成了一团:“范大老板来了。”
一桌子他的兄弟们忙起身点头行李,□们也跟着站起来,好奇地打量她。
范拾月在金三爷一旁落了座,她的到来似乎令金三爷很有面子,当即便敬了一杯酒。一整杯透明的白酒被灌满,酒气直往站在范拾月身后的李旧年面前钻,这个味道她认得,是东北的烧刀子。
她拿眼看范拾月,却见范拾月面色未变,嘴角噙着笑,手一扬一翻一杯酒便下了肚。
一桌子的兄弟们敲桌子叫好,便也大着胆子来敬她,她一一回应,二话不说端酒便喝,爽快得仿佛只喝了几回白开水。
酒过三巡,兄弟们见她好说话,胆子便也大了起来,有活泛的扯着西装的领带喷着唾沫星子跟她大声说话:“他妈的,三爷说范老板来,不能让人看笑话,给老子们一人整了一套西装。老子现在看范老板实在得很,就不是那起子虚了吧唧的人!”
范拾月一手撑着额头,杏眼上挑,横了一汪清水,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粉,也有些微醺了。听过他的话,笑着向他点点头,那人瞧得眼也直了,只顾咽着口水,再说不出半句。
他身旁的□扭着一身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旗袍,别了别头上的牡丹,张了粉艳艳的口笑道:“范老板这身儿衣裳倒别致得紧,只是素了些。”
那头一个醉得厉害的兄弟涨红一张脸,涎着笑嚷嚷道:“可不是嘛,老子还想着范老板也是从那里头出来的,哪个能不爱打扮?”
他翻了翻眼皮儿,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李旧年还不知“那里头”指的是什么,席间却霎时静默,金三爷脸上的笑褶儿也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范拾月只又喝了一口酒,斜着眼看向金三爷,半边嘴角勾起,声音酥酥:“三爷,这个人,你砍还是我砍?”
金三爷的脸上被热出了一层汗,刀疤抖了一抖,杵灭了手上的烟,跟左右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兄弟便上前将那人拖了出去。
范拾月站起身,拨了拨腕上的佛珠,摇头笑道:“三爷,这顿饭可不大爽快。”
金三爷皱着眉好似在为难要说些什么,范拾月却已言毕转身,经过李旧年时身子略微晃了晃,李旧年一擡手扶住了她的手背。她没再看李旧年,却将手翻转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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