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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十一)(1/1)
回到公馆日头已尽沈,范拾月一回到公馆便径直上了楼洗澡,阿虚因有些担心,而自己又不大方便,便把李旧年留下帮忙照看些。
说是照看,照顾的事却被真嫂她们做得妥妥帖帖,李旧年回房间换了衣裳,再上楼却见真嫂刚掩了房门,说范拾月已经睡下了。李旧年转头便要回房,走了两步却顿了顿,回头推开了她的房门。
范拾月贪凉,窗户便留了一小半,晚风徐徐地吹,纤薄柔软的窗帘静静地翻滚,窗帘是素色的软烟罗,床单被罩也是乳白,她似乎对浅色钟爱得过分了。
李旧年将窗户又关了一点,才到范拾月床边坐下。她闭着眼,呼吸淡淡,喷出一点点酒香,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显得越发小巧。如墨的黑发在脑后散开,偶尔被风带起一两根,拂到她的脸颊上。
她只穿了白色的吊带睡裙,一双玉臂拥着被子,搭在外面,手腕上的佛珠被取下搁在床头,露出平日里被遮住的浅浅的伤疤。李旧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自己的指尖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能清晰地她的脉搏轻轻地跳动,酒意似乎从她细腻的肌肤里透出来,凉津津地熏在自己的指头上。
范拾月的睫毛动了一动,睁开了眼,深褐色的瞳孔直直地锁住了她。
李旧年不爱与人对视,而范拾月却最善用眼神,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人,将那个人的魂思一丁点一丁点地勾出来。
李旧年想起自己幼时被班主用藤条抽着练眼神儿的基本功,便突然觉得范拾月很该去学唱戏。
她收回手,淡淡问她:“没睡?”
“有外人在,睡不着。”范拾月坐起来靠着枕头,将头发拨到一边,又问她:“有事?”
李旧年看着她的神色,迟疑了半晌,才从怀里摸出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指头在上头抚了一下,便干脆利落地递给了范拾月。
范拾月瞟了上头一眼,似乎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也没心思细看,便扬扬眉头:“什么意思?”
“你帮我寻我的父母,我日后便跟着你做事。”李旧年将照片搁在床上,瞧着范拾月的眼神坚定又倔强。
谁知范拾月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反问她:“怎么?你从前不是跟着我做事?”
李旧年不答,只固执地盯着范拾月,漆黑如黑曜石的双瞳像被浸在清澈见底的深潭一样闪着暗光。她晓得范拾月懂她的意思。
范拾月又笑了一下,气息从鼻端浅浅地呼出来,眼神落在床上的照片。
她将指尖按在上头,敲了一敲,才擡头对李旧年嫣然一笑,带起半分风华:“既要跟着我做事,我便告诉你方才犯的三个忌讳。”
“第一,自个儿珍之重之的东西好好地揣在心里头,莫示於人前。”她的食指在照片上划着圈。
“第二,别相信任何人。”一双弯弯的杏眼里竟露出了一丝洌然,却很快被妖冶邪魅的笑容替代,“尤其是我这样刀尖儿上讨生活的,女人。”
“第三,别明着和生意人讨价还价。”
清冷的月光下她如画的眉眼似乎被烈酒酝酿到了极致,话语却冰冰凉凉,一点一点捂在李旧年心上。
她眼瞧着李旧年渐渐皱起的眉头,又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两指将照片夹起,握在手里头:“不过这次,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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