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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十二)(1/1)
九月初,流火淌热的天气便渐渐转凉,夏日里头的知了声也次第匿了,带了一些初秋特有的静谧和安宁。黄昏刚至,天空里像被泼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深红浅紫染透,给小公馆里也镀了一层软软的粉。
小公馆今日难得的热闹,大厅正中支起了牌桌子,范拾月坐在南面,并着三位贵夫人一起摸着骨牌。
柔荑上的丹寇红艳艳,牙骨制的牌九被搓得哗啦啦的响,范拾月随手丢过几块银钱,又将垂到皓腕上的檀木佛珠往上捋了一捋,觉得有些乏了,眼角扫见李旧年从门外迈进来,正跟一旁的阿虚说着生意上的事。
李旧年这日穿的是简单的衬衣西裤,西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说话间擡手揉了揉脖子,长身玉立,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范拾月眯了眯眼睛,叫她:“旧年。”
她擡头往里头望,嫣红的夕阳从耳廓旁透进来。
范拾月起身,向她招手:“过来替我摸两把牌。”
李旧年向阿虚点点头,便依言过去坐下。范拾月站在她身后,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瞧着她砌牌。修长白皙的手在黑色的牌九间穿插,她的牌打得很快,却一丝不苟,面上冷淡,也没有多馀的言语。
“八万。”她两指一动作,将牌搁在牌桌上,叫牌的话语低低。
又过了一圈,范拾月搁在她肩头的手却一沈,按住了她欲摸牌的手,佛珠一响,范拾月的右手探出,随意又缓慢地拈了一张牌,笑道:“牌哪里是你这样打的。”
说罢将牌往李旧年手边一放,巧笑:“你瞧来了这一张,方才的岂不可惜了。”尾指状似随意地划了一个圈,微不可见地往下家陆署长的夫人处轻轻一点。
李旧年不动声色地接过她的牌,将手里原本要打出去的五万收回,从左手边抽了一个三条。
范拾月将自己搁在她肩上的手收回,抿嘴一笑:“陪各位夫人好好玩玩,我上去换身儿衣裳。”
说完向各位夫人打过招呼,才拉拉臂间滑落的披肩,提步上了楼。
说是换衣裳,范拾月却窝在阳台的躺椅上晒了好一会子太阳。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阿虚打发小丫头上来给范拾月换上热的咖啡。
范拾月睁开微阖的双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问:“底下谁赢了?”
“是陆夫人。”丫鬟交叠着手,躬身回道。
范拾月的手一顿,抵着杯沿的唇边却漾开了愉悦的浅笑。
她从前说得没错,西关戏班的班主惯会□人的,尽管李旧年没学会伏低做小,可这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本事,却是一样不落地学了个十成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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